他杂念?
储秀宫的养和殿里,安陵容正对着一面小镜轻按眉心。
前些日子月信紊乱,身子也懒懒的提不起劲,她私下里曾悄悄盼过——莫不是有了?
可等了些时日,月信虽迟却至,她让雪松取了脉,自己又对着医书细细琢磨半晌,终究只是虚惊一场,不过是气血亏虚罢了。
“小主,该喝药了。”
锦绣端着药碗进来,见她神色黯然,轻声道,“江太医说了,把身子养好了,总会有好消息的。”
安陵容接过药碗,苦汁入喉时,心里也泛起涩味:“我知道。”
只是那份落空的期待,像根细针,时时刺着她。
她望着窗外光秃秃的枝桠,喃喃道,“若能有个孩子……哪怕只是个格格,也能让我在这宫里站稳些吧。”
延禧宫内,富察贵人正对着一纸秘方出神,那是家里托人辗转送来的求子方子,字迹娟秀,写着需在月信干净后三日用特殊香料引皇上前来,再配合汤药服用。
“小主,这方子真的管用?”
贴身宫女桑儿有些犹豫,“万一……”
“怕什么?”
富察贵人抬眼,语气带着几分笃定,“我富察家在旗里的体面摆着,皇上总要看几分情面。”
“只要能让皇上过来,余下的事便顺理成章了。”
她将方子折好收进锦盒,“去,把那盒安神香点上,再让人往养心殿递个牌子,就说我新得了些上好的碧螺春,请皇上过来尝尝。”
桑儿应着去了,富察贵人望着铜镜里自己姣好的面容,暗暗攥紧了拳——这后宫之中,唯有子嗣才是最可靠的依仗,她断不能输。
皇上晚间果然驾临延禧宫,富察贵人殷勤侍奉,言语间透着几分柔顺。
皇上知她心思,却也不戳破,富察家在前朝尚有分量,给些体面总是应当的。
只是夜深离宫时,他望着天边残月,眉宇间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倦怠——这后宫的心思,终究是越来越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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