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此次明算科的第二名,墨九。
他此刻激动得满脸通红,手里拿着小本本,飞快地记录着,嘴里不停地念叨:“妙啊!
妙啊!
老夫钻研算学一生,竟不知天地间还有如此精妙的运筹之法!
神了!
当真是神来之笔!”
他看向房遗爱的眼神,充满了狂热的崇拜,仿佛在看一位算学之神。
房遗爱讲得兴起,渐入佳境。
从基础的四则运算,到复杂的鸡兔同笼,再到财会计账、税收统计,一道道难题,在他手中都以一种匪夷所思的简洁方式被破解。
台下的反应也彻底分化。
懂行的人,已经从最初的震惊,变成了狂热的崇拜,他们恨不得冲上台去,抱着房遗爱的大腿拜师。
而不懂的人,则已经彻底放弃了思考,呆若木鸡地看着台上那个口若悬河的身影,感觉自己的智商被按在地上反复碾压。
此时已经没有人再质疑了。
房遗爱再也不是那个只知斗鸡走狗、流连花丛的纨绔子弟了。
从今天起,他是大唐开国以来,第一位明算科的会元!
……
与此同时,平康坊。
崔家和王家的管事,正陪着笑脸,对着面前一个身着男装,眉清目秀的“公子哥”
拱手。
“这位公子,您看,这赌局嘛,总有个输赢。
我们也不是不认账,只是……一百万两,数目实在太大,可否宽限几日,让我们周转一二?”
崔管事一脸肉痛,心里却在盘算着怎么把这笔账赖过去。
“是啊是啊,”
王家管事也连忙附和,“您放心,我们两家在长安城也是有头有脸的,断不会赖了您的账。”
那“公子哥”
自然就是杨曦,她端起茶杯,轻轻吹了吹,眼皮都没抬一下。
“宽限?”
她放下茶杯,出一声轻响,“你们是觉得我好欺负,可以宽限?”
两个管事脸色一变,随即强笑道:“公子说笑了,您……”
话未说完,杨曦身后一个面无表情的仆役,不经意地撩了一下衣袍下摆,露出腰间的鱼符。
东宫六率!
崔、王两家的管事,瞳孔骤然收缩,脸上的血色“唰”
地一下褪得干干净净。
两人双腿一软,差点直接跪在地上。
他们只觉得脑子里嗡嗡作响。
原来……原来那个押了一万两的败家子,竟是太子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