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对混账东西,庶子到底是庶子,无论如何都是上不了台面的。”
“早知你父子俩今日这般不争气,倒不如当年就让武景元死在外面,也省的如今连累我一族的人,为你的愚蠢陪葬。
武士德此时眼睛通红,那模样就像是入了魔似的,看着甚是骇人。
阮玉湖显然也没有想到事情,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她现在必须要出手阻止了,否则武士德要是被气死了,那么她和沈天娇的计划可就要破产了。
“武国公息怒,为了这么个东西,气着自己不值得的。”
“菊若,去扶武国公坐下,把太医院送来的保命丸,给武国公服一颗。”
“是。”
菊若也不敢懈怠,她赶紧上前去,扶着武士德坐下,又从身后的宫人手里捧着的盒子里拿出一颗保命丸。
她把保命丸递到武士德的手里,小声说道:“武国公切莫要动气,皇后娘娘自是知道您和武国公府的忠心的。”
“您把这保命丸吃了,消消气,且看皇后娘娘的旨意。”
原本都已经快要被气死的武士德,听了菊若的这番话,慢慢的缓了过来。
他知道菊若是阮玉湖身边最信任的人,是不会在这种时候,跟他说假话的。
稳住了心神的武士德,把手里的武器保命丸塞进嘴里,用宫人递过来的水冲服了下去。
看到武士德稳住了,阮玉湖当真是松了一口气。
这老头子今日若是因为他这不肖儿孙,气死在了这宫里,不但要耽误她的大计,恐怕还要招来大祸的。
“武国公,你这气性也实在是有点儿太大了,你总要听我把话说完啊。”
“就你家这两个不争气的东西,你为了他们动这么大的气,值得吗?”
阮玉湖看着武士德说道:“武景元和武隆参与了跟李朝晖的谋逆,但是你武国公和武国公府其他的人,并没有参与啊。”
“皇后娘娘她是个赏罚分明的人,又不是什么不讲道理的暴君,岂会什么都不管不顾的,就将你武国公府和武氏一族的人问罪?”
“若是如此只怕这上京城里的世家,早就一个不存了。”
阮玉湖的这番话,不但安慰住了武士德,也安慰住了在场的所有人。
那些人觉得皇后既然不会为难武国公府,那么大抵上也不会为难他们的。
这么一想,让所有的人都松了一口气。
武士德吃完了药,休息了片刻之后,他缓过神来,看着阮玉湖问道:“阮夫人,您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
“皇后娘娘她当真愿意,放我武氏一族一条生路吗?”
若不是听了阮玉湖刚才的那番话,武士德怎么也不会相信,他家中出了谋逆的人,皇后竟然会不与他计较,愿意放过他武氏一族的人的。
毕竟此前历朝历代,都没有过这样的先例。
作为皇权的最好统治者,最痛恨的就是有人谋逆了,一个家族中若是出现了谋逆者,那么这个家族就会从政治得中心被剥离出来。
皇帝也会抱着宁可错杀一千,也绝不放过一个的想法,对这个家族实行最严苛的报复。
让这个家族从此再也没有机会,可以重新回归的可能。
可是现在阮玉湖亲口说,皇后愿意不计较武国公府出了谋逆者,愿意放过武氏一族,这让武士德怎么可能不激动呢?
他生怕刚才自己的耳朵听错了,会错了意,空欢喜一场。
“我刚才说的已经够清楚了,武国公你没有听错。”
“皇后娘娘说了,谁犯的错就由谁来承担后果,罪不及家人。”
阮玉湖转头看向武景元父子俩,说道:“至于他们俩,该怎么处置,就交给武国公了。”
“只不过我有几句话,想跟武国公说一说。”
证实了自己刚才听到的没有错,都是真的以后,武士德现在别说听阮玉湖说几句话了,就是让他当着众人的面,给阮玉湖磕几个头,他都是愿意的。
“阮夫人,有什么尽管吩咐,老头子我一定照做。”
阮玉湖笑了笑,果然这武士德跟以前一样,一点儿都没有变,还是那个识时务的。
“其实也不是什么要紧的话,只是看到今日的情景,不由得让我心中有些感触罢了。”
“武国公你如今也是一把年纪的人了,做起事来也是力不从心了。”
“这武氏的家主之位,怕是该让贤了。”
“若不是因为你力不从心,没有精力管束家中的子孙,又怎么可能会出今日这样的事情呢?”
“这次的事情,皇后娘娘她不计较,这是对武国公府的恩典。”
“但是若是因为这次,没有处罚武国公府,你家中又没有人能够出面,管制家里的后辈们的话。”
“会不会就让这些少不更事,没有历练过的小辈们觉得,是因为武国公府显赫,所以才没有被处罚的呢?”
“若是这样的话,那么武国公府的孩子们,以后恐怕就难以管教,说不定还能闯出什么滔天大祸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