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道扭曲的人影于大火中蜷曲,蹦蹦跳跳地围成一圈,唱起曲调古怪的歌谣。
“好孩子不想吃饭只能吃土,
坏孩子的身上长满了毒蘑菇。
神明在烂掉的蔬菜里生长,
死者的床头盛开黄色花骨朵。
在黄蝴蝶飞来的那天之后,
所有人都死掉了,埋进土里。
孩子们的坟头寸草不生,
这一切都是女巫的诅咒。”
一声声歌声中金色的蝴蝶在火焰上翻飞跃动,又散作星星点点的业火。红衣的身影在火光中生长,当空炸开橘红色的流焰和花瓣,神回过头来,齐斯看到了自己的脸,像又不像。
空气在炙热的火苗周围荡漾开明灭的波纹,灼灼的火光将三人的面色照得橙黄如锻。
说梦盯着火场,自言自语:“我们来的时候还好好的,为何忽然就着火了?”
没有人回答他,他也不再问了,取下耳朵上别着的那根烟叼起,伸向半米开外的火焰。
一下子没点燃,他又向前一步,将烟伸得更近了些。
齐斯趴在说梦背上,感受着喷薄到身上的热度,默默从口袋中摸出打火机,怼到说梦脸上。
“谢谢兄弟!”说梦点上了烟,将打火机揣进口袋,长长地吐出一口心满意足的烟气。
“唉,下次得记得随身带火。打火机一般都放在老姜那处,谁知这副本会将在下和他分开……”
……
红枫叶寄宿学校,姜君珏成功在火势吞没整栋楼前落地,抽出辟邪剑横在身前,眯起眼观察四周。
整个世界像是一副坠入大火的画作,从边缘处开始扭曲变形;焦黄的色彩在天地间蔓延,为所有景象蒙上一层老照片的滤镜。
空气溽热如蒸,游荡在大地上的鬼影尽数在橙黄的底色上消散,只剩下通向墓园的道路未被火焰吞没。
被烧灼得开裂的水泥楼不堪重负,在背后轰然坍塌,不甘的烟尘凝作亡灵的手臂,张牙舞爪地去抓过往生灵的脚踝。
姜君珏一手握着辟邪剑,一手执不久前从陈立东身上搜出来的白刃,不由分说地劈碎所有伸向他的鬼手。
踏着一地散落的灰泥,他向墓园狂奔,踩碎一地花和蝴蝶的尸体,穿过被火光映得金黄的花海。
成百上千的惨白墓碑沉默地林立,只有一个挖开的坟包旁蹲了一道绿衣女孩的身影,正是张艺妤!
女孩已经将一只脚迈进了棺材里,看样子正准备躺进去。
饶是缺少关键线索,姜君珏也想明白了一些事。
行动先于思维做出反应,他举起长剑,刺向张艺妤的后心……
……
原住民死难者纪念馆,大火烧尽满地枫叶,稀稀落落地熄灭,只余一片焦黑的土地。
常胥捏着纸牌前行几步,在一处凹陷前蹲下,伸手刨开上面的浮土,裸露出一个银白色的铁盒。
铁盒通体锃亮,全无被烧灼过的痕迹,静静地躺在疮痍中折射残余的火光,莹莹地映出天空的图景。
说梦也背着齐斯走过去,俯身打量:“这里面似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