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婴见两小孩拘谨的样子,咳嗽了一声,笑着说道,
“不用多礼,。”
“是饭食好了嘛?”
“我已经闻到香味啦,一闻就知道很好吃。”
“我们快走吧。”
说完,也不等有些懵懂的两人回过神来,一手一个,拉着就朝外走去。
他已经闻到竹筒饭和小鸡炖蘑菇的香味啦。
李信见子婴毫不迟疑的拉着两小孩就走,笑着朝黑夫点了点头,示意他跟上。
通过这段时间的相处,他算是看出来,咸阳众臣对子婴殿下又爱又恨的原因了。
这小家伙为人处世的手段,一点都不逊色于陛下。
偏偏人小小个,心却大得不得了。
层出不穷的绝妙小点子一会一个,一会一个。
让人听得热血沸腾的同时,掏钱也掏得肉疼不已。
偏偏,最后还真赚到了钱。
虽然并没有他们想象中的那么多,但是,却无法反驳。
这些掏钱的项目,赚的并不是一次性的钱。
而是长久的经营。
去年一年的时间,从咸阳到陇西的官道已经翻修完成了。
在原本的基础上拓宽一倍。
虽说是两头中间,好几处同时动工。
又有原来的官道打底,速度快了很多。
但是,只是一年的时间而已。
从咸阳和陇西划拨过去的刑徒和徭役,也就十万左右。
就算加上后面俘虏十万,拢共也就二十万人。
这速度,也算是相当惊人了。
当然,更惊人的是,花钱的大手笔。
这二十万人的吃喝,可不比当初伐楚时,六十万大军吃得少。
毕竟,他们伐楚除了百夫长以上伙食好点,普通的士卒最多只能做到管饱而已,肉食蛋类是不要想的。
而这些修路的刑徒和徭役,吃的是啥。
刑徒和俘虏是一菜一饭管饱,再加一碗蛋花汤。
征调过去的徭役是两菜一饭一汤管饱。
一日三餐。
他们陇西守军,不打仗时,都只有一日两顿。
他大父当时听到这个要求后,骂骂咧咧了好一阵。
“修路的刑徒都吃这么好,守军还怎么稳定军心?”
“陇西的黔首们还不得,为服这修路的徭役打破头?”
“你跟我说说,你当时是怎么想的,花一百镒黄金,拍下这么个烫手山芋的?”
“是不是脑子被门夹啦?”
“还是吃的饭全堵脑子里啦?”
李崇捏着手里的契约书,对着自家孙儿,就是一顿劈头盖脸的口水。
他家阿信,从小骁勇,一直是他的骄傲。
虽然,中途年轻气盛,打了场败仗。
但之后,敢于承担责任,重振旗鼓后,再次得到陛下的信任。
重新又把爵位挣了回来。
所以,陇西守军的指挥权,他是很放心交给他的。
偶尔带着小队人马溜达到周边的匈奴,大月氏或大羌去,他也没有过多的干预。
只叮嘱他小心行事,一切以他和袍泽们的生命为重,不可莽撞。
这么多年,也从来没有出现过什么事故。
没想到,这次只是去咸阳看个马,就给他接了这么大个烫手山芋回来。
真是。
想到这,李崇又忍不住抬手拍了李信的肩膀一巴掌。
“个不省心的臭小子。”
“你老子的私库怕是要被你一次掏空,都不一定填的上这么大个窟窿。”
“所以,马呢?”
“问陛下要回来了没?”
李崇看着自家孙儿臊眉耷眼的模样,越想越气,想动手,又舍不得。
只得捏着契约书一个劲叹气。
造孽哟。
这白纸黑字的,连每顿饭食的量和徭役们的工钱都写得清清楚楚了。
打马虎眼都没机会。
到底是哪个给陛下出的主意哟。
以往陛下给他们下达徭役的指令,一般也只写了大致的范围呐。
哪里到饭食的要求都写得这么详细的地步。
哎~
李信:……
咳,这怎么跟他大父解释呢。
当时听了子婴殿下的介绍,那么多人都积极踊跃的掏钱了。
他坐着不说话,也不合适呐。
好歹,他代表的可是整个陇西郡的脸面。
“大父,您也别生气。”
“这上面不是写了,可以设收费站,收过路费么?”
“而且,沿路的驿站还会增加食肆和百货铺子。”
“由扶苏公子和他家女君亲自设计和安排货源。”
“我们可是占八成利润。”
李崇:……
“这还写了要回收官道周围二十里地呢?”
“你怎么不说说这个?”
就算答应同等面积的其他位置换,那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