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灯刚亮。
景区的路灯串成金色的线，映在湖面上晃得人眼晕。
杨光故意把车速压在40迈，打开车窗让晚风灌进来。
“如果不赶时间，我们慢慢开，欣赏一下西湖的夜景？”
顾黎靠在副驾上，微微点头，望着窗外掠过的游船，眼神放空。
一路上两人没多聊，各有各的心思。
直到导航提示“距离龙井一号还有500米”，顾黎才突然坐直身子。
指尖捏得发白。
杨光把车停在别墅门口，帮她开车门，却见她盯着铁艺大门发呆。
喊了两声“顾总”。
顾黎才猛地回神。
“啊？到了？”
顾黎磨磨蹭蹭走了两步，见杨光没跟上来，转头疑惑地看他。
“走啊，跟我一起进去。”
杨光愣住了。
不是见朋友吗？
我也能一起？
他忽然觉得，似乎自己在顾黎心中的地位还挺高的。
别墅门口的门铃是铜制的，按下去“叮咚”响，没几秒门开了。
开门的是个穿月白旗袍的美妇人，头发盘成髻，插着支玉簪，保养得很好，看不出年纪。
她见到顾黎，眸底闪过一丝惊讶，随即笑出两个梨涡。
“阿黎？你怎么来杭市了？”
“也不提前说一声，我好准备你爱吃的桂花糕。”
“夏滢心呢？”
顾黎却没笑，语气冷得像冰，目光扫过客厅，没看到想见的人。
杨光心里“咯噔”一下。
夏滢心？
顾黎的妈妈！
他没想到顾黎父母离婚后，她的妈妈竟然会在杭市。
美妇人似乎早习惯了顾黎的冷淡，只是皱了皱眉，依旧笑着侧身让他们进。
“阿黎，你跟这位先生先坐，我去喊姐姐。”
说完还特意看了杨光一眼，眼神里带着探究。
顾黎拉着杨光坐到沙发上，等美妇人走远，才叹了口气，声音幽幽的。
“她叫夏至，是我外公当年领养的，比我妈妈小五岁。”
沉默了几秒，她偏过头，声音轻得像风。
“她是我妈妈的妹妹，也是我妈妈的女人……”
“卧槽？”
杨光没忍住，惊呼了一声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