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在死后形成了更为明显的尸斑。”
“还有这里。”说著周奕撩起马伟昌的两条裤腿说,“小腿外侧的尸斑也很明显,说明也承受过压力或压伤。”
“可以放平了。”周奕对杨川和赵亮说。
“李局,您再看这里,死者的口鼻处有一些轻微且细密的小红点,这些应该是皮下组织毛细血管破裂引起的。”
李凌龙凑上去,仔细看了看,点了点头。
周奕抬头说道:“凶手非常狡猾,他应该是知道活人上吊和死人上吊的区別,所以把马伟昌捂晕之后,再把他吊上去。如果仅仅从颈部縊沟来判断的话,就会像那位张医生认为的一样,误判为自杀。”
凶手其实还有一个非常狡猾的地方,就是死者的脚。
之前许念让他检查死者的踝关节,除了看关节的僵硬程度,还有一点就是看脚的方向。
如果是死后縊尸,尸体的脚部是不会自然下垂的。
但上吊自杀的人,因为重力缘故,脚部会绷直,尸僵產生之后,在消退期之前就会和腿部呈一条线。
马伟昌的脚就是这样,所以凶手的布置非常具有迷惑性。
“死者口鼻位置的小红点应该是被人捂住口鼻造成的,死者背部和臀部的尸斑,估计是在挣扎过程中和地面摩擦留下的。至於腿部外侧……”
李凌龙沉声道:“说明他被人按住了。”
“没错。李局,凶手肯定不止一个人。”
马伟昌三十多岁,身体健康,想要强行控制並捂晕他,光凭一个人是很难做到的。
周奕检查过,马伟昌身上没有其他明显外伤,就说明他在死前並没有和別人產生过搏斗。
加上背部、臀部等多个部位的尸斑反应,因此周奕和许念推测,马伟昌的死,既不是生前自縊,也不是死后縊尸。
而是把昏迷不醒的人吊死,偽装成了上吊自杀。
所以不仅一个人无法控制马伟昌,想把昏迷的马伟昌吊起来偽造现场,一个人也是办不到的。
这是一起有预谋的,多人共同犯罪的故意杀人案!
李凌龙顿时倒吸一口凉气,这要是按照前面那个医生的敷衍结论来定性,那得出多大的问题啊。
“李局,这案子非同小可啊。”周奕说,“我认为从一开始,从葛芳芳无故失踪开始,凶手真正盯上的目標就是马伟昌。”
李凌龙没有对周奕的话作出回应,而是让杨川马上安排把尸体送去县殯仪馆妥善保存,然后向市里申请法医,儘快出正式的尸检报告。
安排完这些,他才对周奕说:“跟我来。”
周奕见他表情凝重,知道肯定是有什么其他发现了。
周奕跟著他来到了採石场的办公室外面,李凌龙对一位民警招了招手,让他把那个证物袋拿过来。
很快,一个证物袋就经由李凌龙的手递到了周奕手里。
周奕看了看手中证物袋里装著的东西,脸色瞬间就变了。
里面装的,是一条沾了血的女式儿童內裤。
內裤的尺码很小,目测大概適合六七岁的小女孩穿。
“李局,这是在哪里发现的”证物袋里的內裤还沾著灰尘和疑似血跡的污跡。
李凌龙一指身后的办公室说:“在里面床底下的角落里找到的。”
“除此之外,屋里还发现了一些被擦拭过的血跡残留。因此我们有理由怀疑,这间办公室,可能是葛芳芳遇害的第一案发现场。”
周奕看著自己手里的证物袋,终於知道李凌龙为什么从刚才开始就一直黑著脸了。
李凌龙补充道:“而且,葛芳芳在被害之前,很有可能还遭到了凶手的暴力性侵犯。”
这样的结果,可以说是出乎周奕的预料之外了。
他扭头朝发现马伟昌尸体的小木屋望了过去。
然后又看了看不远处,被警戒线拦在採石场外面的村民。
脑子里突然冒出了一个念头。
这是復仇还是別的什么
……
现场勘查,对採石场及周边可能拋尸埋尸的地点进行详细搜查,对村民进行走访调查。
在李凌龙雷厉风行的要求下,这些工作全面展开。
同时他严令封锁案件信息,任何人如果把案情对外透露,將追究到底,严惩不贷!
从他严阵以待的眼神周奕就看得出来,他非常重视这案子。
同样从周奕这些日子对当地情况的了解,西坪沟的这案子,应该是这位李局长上任以来遇到的最大的刑事案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