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建设买的是小卖部的普通信封。
但陈严还是坚持让邮局负责人来帮忙查挂号信记录,对方骂骂咧咧地挂断了电话,说也不看看几点了。
陈严没辙,只能找吴永成,吴永成立刻一通电话打给了对方领导。
半个小时后,一个五十多的老头黑着张脸骑着自行车来了。
最后并没有查到署名刘建设的挂号信,老头气得直瞪眼,但又不敢说什么,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
这个结果其实已经在陈严的预料之中了,但还是需要邮局核查来证实。
而在等老头的这半个小时里,陈严也没闲着,思来想去,他在想刘建设到底能给谁寄东西呢。
他首先想到了刘建设的家人,他给刘建设的妹妹刘莉莉打了个电话询问,得到的回答是没有收到过什么信。又从刘莉莉那里拿到了刘建设家隔壁邻居的电话,因为刘建设家里没有电话,但得到刘建设的家人回复是从没收到过什么信。
刘建设家人和邮局两条线都断了后,邮局负责人黑着个脸走了,陈严蹲在半夜无人的路边急得直挠头。
他想给周奕打个电话,想问问他的意见。
但是他知道现在警力非常紧张,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任务。
他努力回忆自己迄今为止所有调查过的细节,想从里面找到一点方向。
综合他家人和钱红星提供的信息,刘建设的人际关系应该并不是太复杂。
他的人生阶段基本上分成两段,进城前和进城后。
他给钱红星当了四五年司机,随时待命的状态让他应该没有太多自由时间,从彪哥查到的棋牌室的线索也能看出来,不休息的时候他连坐下打牌都不敢,只能看看过干瘾。
而且需要寄信,就说明是存在一定距离的,就算城里有朋友也没太大这个必要,一脚油门就到的事何必寄信呢。
如果是进城之前的话,郊县小镇上倒是有不少他的人际关系,亲戚、同学、同事、朋友,但是自从他离婚后进城已经七八年了,除了家人亲戚之外,人际关系其实是容易淡的。
等等,离婚!
陈严突然想起刘建设母亲说的关于他离婚的事,当时他是被前妻戴了绿帽子,离婚后一气之下才进城打工的。
他弟弟也说过他是离婚后才喜欢上打牌的,为此还输了不少钱。
陈严马上再找刘莉莉问了她前嫂子的姓名和联系方式,刘莉莉说她前嫂子叫邓春燕,但是她没有联系方式,而且邓春燕跟她哥离婚那年就跟着她勾搭的那个男人去南方做买卖了。
陈严只能找当地派出所,再去找邓春燕的家人问联系方式。
刘莉莉声音颤抖地问:“陈警官,我哥……他还好吗”
陈严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想了很久,只能非常官方的回答道:“目前我们还在调查,一旦有消息会通知家属的。”
等陈严从苗桥镇派出所民警的电话里得到邓春燕的电话号码时,已经快接近午夜了。
陈严望着空荡荡的街道和远处星星点点的城市,仿佛有一种看到了自己父亲曾经守护的一切的感觉。
他拨通了那个南方的电话,过了很久电话才被接通,一个男人迷糊的声音问道:“谁啊大半夜的。”
“你好,我是宏城市局刑侦支队的警察,请问是邓春燕家吗”
“宏城”男人的声音有些疑惑,但显然清醒了一些,回答道:“是,我是她老公。请问……有什么事吗”
身后一个女人的声音问道:“老公,谁啊”
“老家的警察,说找你的。”男人的声音离远了一些。
然后一个女人的声音响起:“喂,我是邓春燕,请问有什么事啊”
陈严又说了一下自己的身份,然后问道:“请问刘建设是你前夫吗”
对面沉默了下,“是,他就是个神经病。”
陈严一愣,但马上察觉到了对方这么说肯定有情况,忙问:“他是不是给你寄了一封信”
“嗯,我今天刚收到的。”邓春燕的呼吸变重了一些,似乎是在压抑自己的怒火。
“他给你寄了什么”
“裸照!”邓春燕再也压抑不住怒火了,大骂道,“他个神经病变态给我寄了一堆他和别的女人的裸照!”
……
“裸照”蒋彪给陈严打电话同步线索的时候,听到陈严这么说,直接愣住了,因为和自己调查到的线索衔接上了。
“刘建设和娜娜的裸照”蒋彪追问。
“这个目前还无法确认,因为我也没法看到这些照片。但是我仔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