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当地县局只能对男生和其家庭的社会关系展开调查。
老警察说这事当年闹得沸沸扬扬,十里八乡都传遍了。
同学、老师、村民,基本上查了个遍,尤其是同村人的嫌疑最大,连七八年前跟男孩父母发生过几句口角的人,都被当成了重点怀疑对象来反复盘问。
但结果却是一无所获,案子查来查去,一点头绪都没有。
因为死活找不到犯罪动机。
年代局限、信息闭塞、落后农村,种种条件迭加之后,这案子是必然会被束之高阁。
周奕印象中,早年间很多积案就是这么来的。
在目击者、现场遗留证据和凶器这些外部条件不足的情况下,那就只能从社会关系和犯罪动机这种内部条件上入手了。
但如果内部条件查着查着也断了,那就没办法了。
当然这跟办案人员的能力也有关。
但这点周奕无法评判。
“没了?”赵亮问道。
老警察点点头:“嗯呐。”
“这案子听着感觉也不咋复杂啊。”
老警察无奈地笑着说:“你觉得不复杂啊?那行呗,你说说这案子咋回事?”
“谁能跟一个高中生有什么深仇大恨啊,那肯定是恨他爹妈呗。农村嘛,多半跟土地有关,比方说分地的时候,他们家分了别人看上的地,所以有人一直怀恨在心。”
“切,怎么可能有这么简单啊。”
“有些人就是这么小心眼啊,我觉得就有可能。”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最后老警察一指后座的周奕:“你让周奕说说,你说的这个可能嘛。”
周奕本来正低着头,思考一个问题。
见他们点自己,就抬头说道:“我觉得赵哥说的,倒也不失为一个侦查方向。”
赵亮得意道:“呐,你看,周奕都同意我的观点吧,人家大城市来的,厉害着呢。”
周奕随即话锋一转道:“但我个人觉得这里面还是有些逻辑上的不足之处。”
老警察饶有兴致地扭头道:“快,你赶紧说说看。”
赵亮也透过后视镜看了他一眼,想听听他的高见。
周奕说:“我觉得主要有三点。”
“第一,我记得在八五年之前,当时农村的体制结构还是人民公社制,土地归集体所有,由生产队统一组织生产和经营,大家挣工分,就是所谓的大锅饭年代。”
“八五年的时候,完成了人民公社转变为乡镇政府。土地也实行分田到户,以承包的形式按人头给到农民,但即便是这样,土地的分配也是统一执行的。我记得为了公平性,土地都是分等级的,基本上每家都有好地和孬地,有近地也有远地。”
“所以不太可能因为一块地的分配不公而产生极大的仇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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