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天佑是你儿子的?”
“其实……是他主动找上的我。”
陈耕耘的话让周奕眉头一皱,樊天佑主动找到的陈耕耘?这个可能性好像有点低啊。
樊春雨肯定知道陈耕耘是宏城人,这点毋庸置疑,但宏城那么大,找一个改了名的陈忆民,谈何容易。
以陈耕耘的谨小慎微,不可能留下确凿的信息给樊春雨的,就算有,那大概率也是假的,毕竟他伪造了自己的人设。
所以樊春雨能掌握,且留给樊天佑的信息应该很少。
而且陈耕耘是从长风林场回来后,改了名之后才考上宏大的,樊天佑不可能知道陈耕耘在宏大。
周奕让他说具体点。
陈耕耘说,八五年秋日的某一天。
他从外面回学校,发现他的办公室门口蹲着一个瘦弱的年轻人,穿得破破烂烂。
他当时还没意识到这个人就是他的儿子,用严厉的口气问他是哪个专业的学生,蹲在这里干嘛。
樊天佑站起来,掏出了自己的学生证递给他。
当他看到学生证上面的姓名时,他大惊失色。
不只是因为樊这个姓,而是天佑这个名字,就是他取的。
那是还在长风林场的时候,有一次和樊春雨温存时,樊春雨说如果今后两人有了孩子,这个孩子叫什么名字好听。
当时他顺着樊春雨的话,说了天佑这个名字,意思就是老天爷会保佑他们的孩子。
那不过就是他在行苟且时的随口一说,却被樊春雨给记住了,或许那个时候樊春雨大概已经意识到自己可能怀孕了,所以才会这么问。
当时他在办公室门口看着手里的学生证,又看了看眼前这个和自己年轻时长得很像的男生,心里紧张不已。
他知道,是孽债找上门来了。
但他还是故作镇定,把人拉进了办公室,才问对方找自己有什么事。
樊天佑从兜里摸出了两张纸递给他。
他接过来一看,傻眼了。
其中一张纸是两年前学校几十周年校庆时,当时校报上刊登的各位校领导手写的祝福语,其中陈耕耘写的那部分被剪了下来。
另一张纸,就是普通的一张纸,陈旧不堪,但是上面写着一首慷慨激昂的现代诗,最后的落款是长风林场、陈忆民。
他猛然想起,这首诗不是写给樊春雨的,而是当时按领导的要求写的,被贴在林场展示知青风采的。
樊天佑说,这首诗是他母亲后来从林场办公室里偷出来的,一直视若珍宝。
他就是凭这张纸,对照笔迹,最后锁定了陈耕耘。
这种相认方式,出乎周奕的预料之外,因为这个概率太小了,真就是冥冥之中注定的吗?
但反过来想想,其实中间也有着一些必然性。
陈耕耘把自己包装成干部子女,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