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他就感觉如同泰山压顶般身不由己地又坐了下来。
“别拍我,你们把摄像机关了!快关了!”见逃不掉,陈耕耘只能抬起戴着银镯子的双手去折腾自己的脸。
周奕冷冷地说道:“陈耕耘,别躲了,这里一共有五台摄像机,可以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对你进行拍摄。你觉得遮挡有用,那我们就换羁押椅,这个你熟悉。”
这话让陈耕耘浑身一颤,羁押椅他在市局的审讯室里坐了好几次了,当然知道,关进去后,手脚被铐,连胸口都有一根弯曲的铁条拘束,别说挡脸了,连动弹都难。
他放下双手,怒视周奕,但眼神里的愤怒明显没有惊恐来得多。
“你……你们这是要干嘛?你们这样做是违法的,是侵犯我个人隐私的!我要告你们,我要!”
“啪——”
突然,头顶又一大束灯光亮起。
但这一次,照亮的是演播厅台下的观众席。
观众席下面,坐了很多人。
为首的就是市局局长谢国强。
陈耕耘在看见他旁边的人之后,吓得浑身颤抖,哆嗦着说:“孙……孙校长……”
谢国强旁边的人,正是宏大的正校长,此时此刻的校长脸色铁青,鼻梁上的镜片反射着寒光,让陈耕耘根本看不清镜片后的眼神。
后面是梁卫和吴永成,然后是所有专案组成员。
每一个人都用锐利的目光盯着他,此时此刻,他感觉到了一股巨大而莫名的恐慌。
“你们……你们是警察,你们怎么可以这样!我……我还没有被判刑,你们无权这么对我!”他歇斯底里的大吼道,“我要告你们!我要告你们!”
周奕在最近的距离里,冷漠地看着面前这个老头。
自始至终,这老东西一直是一脸的云淡风轻,一身的泰然自若,哪怕是面对警方一次又一次的线索,他都可以面不改色地往后退一步,说一段新的谎话。
但就是这样的陈大教授,此刻却像泼妇一样,狂躁不安地大吼大叫着。
周奕知道,他彻底破防了。
谢国强是真的牛逼,一伸手就掐中了他的七寸。
陈耕耘是八面玲珑的社会学家,是交游广阔的政治掮客,是德高望重的知识分子。
他的社会身份造就了今时今日的他。
很多领导干部,退休前和退休后,境遇和地位天差地别。
就比如刘保国,还有四年退休,一旦退休了,手上无实权,他剩下的就只有“受人尊敬”了。
但陈耕耘不同,他利用社会学家的身份,利用学术研究的借口,这些年来一直在经营自己的人脉,在权利那张大网上不断游走。
即便他退休了,也不影响他的地位,因为他学院院长的身份本来对现如今的他而言就只是锦上添花而已。
所以他这个社会学家,真正害怕的,就是社会性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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