奘j太子暂敛锋芒,秦沧被指派漠北,就在众人以为朝堂局势就此安定之际,一则八百里加急的军报骤然打破朝堂的平衡。
西夏信王举兵谋反,已攻陷西平府,兵锋直指兴庆。
消息传回,举朝震动。
一直以来,西夏王主张与大昭和平共处,维系着西南边境的安宁。而他的胞弟,手握重兵的信王,却是个彻头彻尾的主战派,在西夏极力主张武力收复被大昭占据的西南失地。
如今信王悍然发动政变,若让其得势,以他的鹰派作风,下一步必然是剑指大昭西南边境!
宣政殿内,气氛凝重。
“陛下!信王狼子野心,若让其掌控西夏,我朝西南必起战火,臣请即刻发兵,助西夏王平叛,以绝后患!”有武将慷慨陈词。
“不可!此乃西夏内政,我朝若贸然介入,恐引火烧身,当严守边境,静观其变。”文臣则持重谨慎。
“助西夏王平定叛乱,既可彰显我大昭天威护佑藩属,更能以绝后患,将战火拒于国门之外,此乃上策!”
“王将军此言差矣。兵者,国之大事,老臣以为当严守边境,静观其变,方为持重之道。”
“持重?李国公的持重,就是坐视强邻崛起,养虎为患吗?”王将军毫不客气地顶了回去,“待信王整合西夏,兵强马壮之时,我西南将士要用多少血肉才能挡住他的铁骑?届时,李国公可能担得起这误国之责?!”
“你!”李国共气得脸色发白,旁边一位中年文官,立刻出声支援:
“王将军,李国公乃三朝元老,一心为国,岂容你如此污蔑!敢问将军,出兵西夏,粮草从何而来?军械可曾齐备?莫非是要我大昭儿郎盲目出征,徒增伤亡不成?”
一时间,宣政殿内你来我往,争论不休。
朝堂议事的大臣分为主战和主和的两派,两边互相争论,谁也说服不了谁。
龙椅上的皇帝面色沉郁,目光在争论的臣子身上扫过,最终落在了三皇子沈谙身上。沈谙的封地正在西南,与西夏接壤,他本人也曾多次巡边,对当地情势、军务乃至西夏内部派系都颇为熟悉。
龙椅上的天子缓缓抬手,殿内顿时鸦雀无声。
"谙儿。
"
这一声呼唤让满朝文武皆是一怔。皇帝素来在朝堂上以官职相称,此刻这般亲昵的称呼,其中深意耐人寻味。
"儿臣在。
"沈谙从容出列,躬身待命。
“情况紧急,朕命你即刻返回西南封地,总督西南诸州军政,整饬军备,严防死守。同时,密切监视西夏内乱动向,若有机会……可酌情给予西夏王必要支援,务必不能让信王得势!”
“儿臣,领旨!”沈谙出列,跪拜接旨。
离京刻不容缓。如同三年前他初次就藩一般,行程仓促。但这一次,他没有再不告而别。
在出发前的短暂空隙,他将一封盖了私印的书信秘密送到了辛绾手中。
辛绾在尚仪局听闻沈谙要回封地之事,没过半日,便收到了他的书信。信上字迹略显潦草,显然是在极度匆忙间写就:
“绾绾亲启:
西夏骤变,旨意紧急,恕我不能当面道别。京中局势复杂,太子经此一挫恐更忌恨,你身处宫中务必万事小心,谨言慎行,无论发生何事,切勿擅自行动,保全自身为上。
西南之乱其势虽凶,然信王不得人心,料想不会持久。待我平定边患,稳定局势,必尽快返京。
母妃病体沉疴,我此去心甚挂念,恳请你有暇时代我常去探望,略尽孝心,谙感激不尽。
勿忧,等我归来。
——沈谙手书”
她将信仔细收好,心中惶惶然分析着近日几桩大事。
秦沧刚在朝堂上挫败了太子的构陷,证明了自己的清白,转头就被陛下派往漠北巡视。美其名曰委以重任,实则是将他调离京城这个权力中心。
而几乎就在同时,远在千里之外的西南发生了谋乱。沈谙被派往西南。
这两个目前看来对太子威胁最大的人,都在恰到好处的时机,被名正言顺地调离了京城。
这真的只是巧合吗?
还是说,太子一党在构陷秦沧失败后,立刻调整了策略,利用了西夏内乱的良机,顺势而为,促成了如今这个对他们极为有利的局面?
若真是如此,那太子的反应速度和对朝局的影响能力,远比她想象的还要可怕。
而一切正如她所料,新的风暴,早已在酝酿当中。
这几日,辛绾将从都察院偷偷带回的卷宗反复查看,几乎到了倒背如流的地步。薄薄的几页纸,每一个字她都细细斟酌,试图从中找出被忽略的蛛丝马迹。
然而,除了那日秦沧指出的关键线索之外,卷宗本身再也提供不了任何新的线索。调查仿佛走入了一条死胡同,前方迷雾重重,让她倍感无力。
"辛尚仪。
"门外响起轻柔的叩门声,一位女官捧着拜帖走进来,”兵部刚送来的拜帖,说是完颜公主进贡的那几匹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