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怕还未必有人敢吭声。”
裴元也不废话,直接脱了身上的衣衫,和那宦官交换穿了。
李璋便带了裴元出去,向远近一示意,立刻就有几个他的心腹太监过来。
裴元有些迟疑,怕被认出什么,不敢和那几人靠的太近。
李璋倒是很自然的轻声对裴元道,“宫里人命贱,认准了路,连回头的机会都没有。”
“这些人都是我的干儿子,靠得住。”
那几个太监,见李璋提起他们,都向裴元施礼。
他们似乎被叮嘱过,也像之前那个胖大宦官一样,没有吭声。
裴元顿时心头大定。
李璋提了灯笼领了这一小队人,慢慢向深宫更深处行去。
上次裴元在宫里乱窜时,是孤身一人,还藏在黑暗中。
这会儿就这么明目张胆的在宫中挑灯而行,让他充满了不安。
路上的时候,也遇到了几处明暗的岗哨,李璋都以换岗的名头应付了过去。
裴元倒是好奇的问了一句,这换岗是真有其事,还是另立的明目。
李璋倒是情绪很稳定,他皮笑肉不笑的说道,“真要有较真的,老奴就推给司礼监,陆公公会认的。”
“何况,这是什么地方,哪个敢来较真?”
“真要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那可怎么办?”
说着,李璋看着裴元半是谄媚半是阴恻恻的说道,“老奴说句不该说的话,别说是咱们这样像模像样的了,就算皇后那边闹出点动静来,路过那边的净军也得装作聋子和瞎子。”
“在这皇宫里,安安稳稳的活着比什么都重要。想要通过这种方式露头,不会有好下场的。”
“当年张鹤龄大白天的在宫中奸淫宫女,不也只有一个何文鼎跳出来告状吗?”
裴元倒是有些明白这种不求有功但求无过的心态。
真要是在深宫里发生什么丑闻,只怕为了皇家的体面,那些知情人也不会有好下场的。
到那时候,谁还在乎你是不是检举有功?
裴元甚至觉得,李璋这话还有着强烈的暗示。
很显然,那被打入冷宫眼看没有出头之日的皇后,已经被李璋拿来当成讨好裴元的祭品了。
这老太监赌的就是皇后不敢把事情闹大。
裴元虽然满意于李璋的知情识趣,但也对这家伙的卖主求荣,暗暗起了警醒。
他岔开话题问道,“那何文鼎怎么就敢甘冒奇险,检举张鹤龄?”
李璋笑道,“那何文鼎乃是个举人出身,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壮年之后才自宫入宫。何文鼎检举之后,弘治帝让人责打何文鼎,问他是谁在背后指使的。”
“何文鼎没有想到,第一个出来试图遮掩此事的,竟然是他要维护的弘治天子。在锦衣卫狱卒的轮番用刑之下,何文鼎伤心不已,告诉狱卒,指使他的乃是两人。”
李璋很会给人讲故事,故意顿了顿,卖了个关子。
等到裴元好奇的问了一句,“是哪两个?”
李璋才笑着悠悠道,“何文鼎说,是孔子和孟子。”
说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