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敢为美发声的人。”
我郑重地点头:“我们会为他设一个专区,名字就叫‘沉默者的诗篇’。”
她走后,我立刻联系策展团队,决定在春季推出“被禁之声”特展,集中展示那些因表达而受难的知识分子遗物。除了赵振邦的诗集,还有王建国画的百张侧脸素描、张文秀手抄的《月亮与六便士》片段、一位匿名教师在课本边角写下的日记:“今日又有三人被带走,无人敢问。”
与此同时,“百日讲述”进入第六十三天。当晚的主讲人是一位来自广州的transgender女孩,名叫林溪。她在直播中讲述了自己祖父的故事??他曾是军区医院的心理医生,因私下为同性恋者提供咨询,被定为“腐化思想传播者”,遣送至青海劳改。临行前,他烧掉了所有笔记,只留下一张字条给儿子:“爱不是病,错的是时代。”
林溪说:“我爷爷没能救下那个时代的人,但我可以成为他没能说出的话。”她举起一本泛黄的医疗手册,封面上盖着梅花印??又是沈昭的印记!
我猛地站起身,拨通周野电话:“查一下1968-1975年间,全国是否有其他医生使用过梅花印章?尤其是心理或精神科领域!”
三天后,他带回惊人发现:至少有七位医生曾在秘密病历上使用类似印章,分布在北京、上海、成都、哈尔滨等地。更令人震惊的是,这些人中竟有四位曾与沈昭共事过,另外三位则都参加过1963年全国心理卫生研讨会??那次会议,正是沈昭提出“情感不应被政治审判”的起点。
“这不是巧合,”周野说,“这是一个地下网络。他们在用同一套符号,传递同一种信念。”
我立刻组织团队绘制“梅花地图”,将已知的七位医生标记出来,并尝试追踪他们的学生、家属或遗留文献。不到两周,我们收到一封来自哈尔滨的快递??寄件人是那位曾在“回声联盟”演讲的男孩母亲。包裹里是一本工作日志,属于她已故的丈夫,一位乡村教师。日志中记录了1974年夏天,一位“戴眼镜的老医生”路过村庄,为几个被村里视为“邪祟附体”的孩子做了谈话治疗,并留下一句话:“人心不是笼子,关不住的。”
最后一页,画着一朵简笔梅花,下面写着:“代号‘昭’,使命:种光。”
泪水模糊了我的视线。原来沈昭的影响从未断绝,他在暗处播下的种子,早已随风散落四方,悄然生根。
然而,风暴也随之而来。
某日凌晨,纪念馆官网突然被大规模攻击,所有患者名录页面跳转至伪造声明:“本馆内容严重失实,系境外反华势力捏造。”社交媒体上随即出现一批“爆料帖”,称我“利用历史伤口煽动对立”“收受国外基金操控舆论”。更有甚者,贴出我与联合国考察团合影的照片,配文“汉奸学者沈昭传人”。
我正准备回应,周野打来电话,语气凝重:“你家小区昨晚被拍了三个月的监控录像。物业说是‘治安检查’,但镜头全对着你单元门。”
我沉默片刻,忽然笑了:“他们怕了。说明我们碰到了真东西。”
当天下午,我召开紧急会议。团队成员大多面色凝重,有人建议暂时停更内容,避免牵连家人。我环视众人,缓缓说道:“当年沈昭烧掉举报材料时,就知道会有这一天。李志国在伊犁种梅时,也知道树可能被砍。但他们还是做了。因为我们守护的不是数据,是人的尊严。”
我宣布启动“影子备份计划”:所有核心资料将加密分发至三十位志愿者手中,分布在国内外十个城市。同时,我们将“名录归位计划”升级为“记忆共生网络”,邀请更多家属上传口述史,哪怕只是一段语音、一张老照片。
就在此时,林小满发来一条消息:“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