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最后一个。我们彼此不认识,却共享同一个名字、同一串数字,只为在这片沉默的大地上留下一点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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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年来,我和几位幸存者建立起一条地下通信网。我们不碰面,不用真名,只靠书籍页码、邮戳日期、药瓶标签传递信息。每一封信都经过至少三人转递,确保即使一人被捕,链条也不会断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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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我们的故事藏在各地仓库、旧屋、废弃医院里,每一个地点都对应一道密码。B-7是其中之一。下一个在西安,编号C-3;再下一个在广州,D-5……直到你走完全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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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怕。我不是鬼魂,我是活着的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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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你找到最后一块拼图,你会明白,为什么我们必须如此隐秘地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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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佩1982.10.17”
林婉儿的眼泪无声滑落,滴在信纸上,晕开了墨迹。1982年?那时她已在文坛崭露头角,出版了第一部小说《春汛》,书中描写了两个女孩之间朦胧的情愫。她一直以为那是虚构,可现在才懂,那是她潜意识里对真实的呼唤。
她翻开那本笔记本,扉页写着:“沉默者名录?初辑”。里面记录着一百二十三个名字,每个名字后附有简短生平:
>**张素芬,天津人,教师,1959年因与女同事通信被定为‘同性恋倾向’,强制劳教五年,归来后失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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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玉兰,上海交大毕业生,1961年拒绝婚姻安排,被送入精神科‘治疗’,注射镇静剂致记忆力永久损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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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小梅,广州粤剧团演员,1965年与其搭档私奔未遂,双双判‘道德败坏罪’,一人入狱,一人送至边疆农场。**
名单末尾标注:**以上皆为‘0427网络’成员或关联者。存活者不足三分之一。**
她翻到最后一页,发现一张折叠的工程图纸。展开一看,竟是整个哈尔滨康复中心的地下结构图!主楼下方有一条隐蔽通道,通往一处标为“w室”的地下室,门口画着一朵小小的槐花。
w……终结之室?
她忽然想起幻灯片最后一帧的话:“真相不止一种形式。”
这些仓库、名单、密码,并非只是为了保存记忆,而是指向某个终极证据??也许是一段录音,一段影像,或是一份官方承认的文件。而佩佩,早在几十年前就设好了这场跨越时空的寻踪游戏。
当晚,她在附近一家老旅店住下。房间狭小潮湿,暖气嘶嘶作响。她将琴盒放在桌上,反复研究那枚铜钥匙。标签上的“3F-11”应指三层十一号房,可那栋楼早已焚毁。除非……地下通道仍在。
第二天清晨,她前往市档案馆,试图查找康复中心的改建记录。接待她的是一位年轻女职员,戴着眼镜,态度温和。当林婉儿提到“B-7仓库”时,对方神色微变,随即低头翻找资料。
“这地方早就注销了,原始档案也烧了。”她说,“不过……我爷爷以前在那里工作,他说过一些事。”
林婉儿心头一震:“你能告诉我吗?”
女人犹豫片刻,压低声音:“他说,那场火不是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