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那片混乱、危险却又充满无限可能的遗忘坟场。
卢卡斯看着星图上离他们最近的一个标记点,那里被标注着一个古老符号,根据传输信息中的解读,其含义近似于——“火种集市”。
“下一个目的地,”卢卡斯对艾莉森说,眼中闪烁着探寻的光芒,“让我们去看看,其他从‘清扫’中幸存下来的‘可能性’,是什么样子。”
星舟引擎发出稳定的轰鸣,划过黑暗,载着微光,奔向新的未知。他们的旅程,远未结束,而关于宇宙答案的探寻,就在每一步的前行之中。
“逐星者”号轻盈地滑行在遗忘坟场的边缘地带,向着星图标记的“火种集市”坐标前进。有了“庇护所”补充的充沛能源和完成的自我修复,星舟的性能甚至比遭遇“远航者”号之前更胜一筹。艾莉森熟练地规避着时而出现的空间褶皱和引力乱流,相比之前的提心吊胆,此刻多了几分从容。
卢卡斯则沉浸在体内力量的进一步磨合中。经过“庇护所”那绝对平衡环境的洗礼,观察者核心的力量似乎被“激活”到了一个更深的层次。他现在不仅能更精细地调和生命火种、无序之火与熵能,甚至开始尝试主动“编织”规则碎片——不是像高维存在那样创造规则,而是利用归零意志的“剥离”特性,从坟场混乱的规则背景中,提取出相对稳定、有用的片段,临时加固星舟周围的局部空间,使得航行更加平稳。这是一种极其精妙的操作,每一次成功,都让他对自身力量本质的理解加深一分。
“导航显示,我们即将进入‘火种集市’的标示区域。”艾莉森的声音打断了卢卡斯的冥想。她指着主屏幕,那片空间的背景混乱度明显降低,呈现出一种奇异的“秩序化混乱”景象——不再是狂暴的空间裂痕和引力漩涡,而是漂浮着大量人造或自然形成的、相对稳定的“平台”和“残骸岛”。有些平台巨大无比,像是星舰的残骸被强行拼接改造而成;有些则小巧精致,散发着不同文明特有的能量光泽。
远远地,就能感知到多种多样的能量信号和意识波动,虽然微弱,却充满了生机,与坟场死寂的主流氛围格格不入。这里就像是一片在废墟上顽强生长出的怪异绿洲。
“扫描到多个非敌对性信号,能量特征各异,符合多文明聚集地特征。检测到信息交换流量巨大……看来,这里确实是个‘集市’。”艾莉森谨慎地操控星舟,降低速度,缓缓靠近那片区域的外围。
随着距离拉近,眼前的景象愈发清晰。他们看到由巨大植物根系缠绕构成的生态平台,上面有发光生物在蠕动;看到由纯粹晶体构筑的几何城市悬浮在虚空中;也看到利用星兽骸骨搭建的粗犷巢穴,以及一些风格明显属于科技文明的、布满天线和灯光的小型空间站。各种奇形怪状的飞行器在这些平台之间穿梭,有的像水母般柔软飘荡,有的则棱角分明,喷射着等离子尾焰。
“逐星者”号的出现,立刻引起了一些注意。几艘小型侦察艇从附近的平台起飞,远远地保持着警戒距离,发出通用的识别信号询问。它们的风格迥异,显然来自不同的文明。
艾莉森按照宇宙中较为通用的和平访问协议,发送了“逐星者”号的识别码(虽然可能早已失效)和来自“庇护所”区域的、经过模糊处理的友好信号——这是离开时,那高维存在给予的“通行证”之一,似乎对这些“可能性”聚集地有特殊的辨识度。
果然,接收到信号后,那些侦察艇的警戒姿态明显放松,其中一艘引导他们前往一个公共停泊区——那是一个由数艘古老巨型运输舰残骸拼接而成的巨大平台,上面已经停靠着各式各样的飞船。
停稳星舟,卢卡斯和艾莉森走出舱门。一股混杂着各种能量气息、有机体气味和金属锈蚀味的奇特空气扑面而来。重力被某种技术模拟出来,虽然有些飘忽不定,但足以让他们脚踏实地。
平台上来往着形形色色的“人”。有的披着厚重的防护服,有的则是半能量体或纯机械结构,也有保持着类人形态但皮肤颜色、肢体数量各异的生物。他们的共同点是,眼神中都带着一种历经磨难后的警惕与坚韧,以及一丝隐藏得很深的、对信息和资源的渴望。
一个穿着用某种柔性金属编织而成长袍、头部像是覆盖着水晶甲壳的类人生物迎了上来,他用一种带有韵律的通用语说道:“欢迎来到‘残光平台’,陌生的旅人。感知到你们携带了‘庇护所’的印记,这在此地颇为罕见。我是这里的协调者,泽拉图。你们是来交易,还是寻求信息?”
卢卡斯注意到,周围许多目光都隐晦地投向他们,尤其是他那只散发着微弱琉璃光泽的右臂。显然,他体内力量的某些特质,在这些感知敏锐的幸存者眼中,是无法完全隐藏的。
“我们寻求信息,也愿意进行有限的交易。”卢卡斯平静地回答,同时保持着高度的警觉。艾莉森则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周围的环境和潜在的逃生路线。
“信息是这里最宝贵的货币。”泽拉图的水晶面甲上闪过一丝流光,“跟我来,公共交流区或许有你们感兴趣的东西。不过,请遵守这里的规则:禁止武力冲突,交易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