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不敢过河。”渔夫撑篙的动作稳健,“这条河是两界河,对岸已经不是他们的地盘。”
娇娇靠在船舷边,望着叶凌风挺拔的背影。
月光在他周身镀上一层银辉,衬得他宛若谪仙。
“夫君......”她轻声唤道。
叶凌风回头,对上她担忧的目光,唇角勾起温柔的弧度:“没事。既然他们已经按捺不住,正好也省了我们找人的工夫。”
乌篷船顺流而下,将追兵远远甩在身后。
河面渐渐宽阔起来,水声潺潺,在这寂静的夜晚温婉又动听,两岸的芦苇在月色下摇曳生姿。
飞流坐在船尾,仔细擦拭着剑身。
渔夫沉默地撑着篙,斗笠下的面容始终看不真切。
娇娇靠在叶凌风肩头,感受着他平稳的心跳。
忽然,她察觉他身子微微一僵。
“怎么了?”
叶凌风目光落在河面上某处,声音低沉:“水纹不对。”
几乎同时,渔夫手中的竹篙猛地一顿。船身轻轻晃动,水波荡漾开来。
飞流已经持剑起身,警惕地环顾四周。月光下的河面平静如镜,唯有他们这一叶扁舟划开的涟漪在缓缓扩散。
叶凌风轻轻推开娇娇,缓步走到船头。
他俯身掬起一捧河水,任由清凉的河水从指缝间流淌。
“既然来了,何必藏头露尾?”
他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遍了整片河面。
水波突然剧烈荡漾起来,几道黑影破水而出,寒光乍现。
水波突然剧烈荡漾起来,几道黑影破水而出,寒光乍现!
他们身着黑色水靠,宛如鬼魅般从河底跃起,手中弯刀直取船上的叶凌风!
飞流早已戒备,剑光如匹练般挥出,叮当几声脆响,格开了最先袭来的两把弯刀。
与此同时,那一直沉默的渔夫猛地将手中竹篙横向一扫,劲风呼啸,逼得另外两名黑衣人后退数尺,险险落在水面上,脚尖轻点,竟能不沉!
“保护好夫人!”叶凌风对飞流低喝一声,自己并未后退,反而迎着一柄刺向面门的弯刀探手而去。
他动作看似不快,却在间不容发之际精准地扣住了那黑衣人持刀的手腕,内力一吐,黑衣人闷哼一声,弯刀脱手落下,被叶凌风另一只手轻巧接住。
电光火石之间,叶凌风手持夺来的弯刀,反手一划,刀锋掠过另一名试图从侧面偷袭的黑衣人咽喉。
那人动作戛然而止,瞪大眼睛,噗通一声栽入河中,鲜血瞬间染红了一小片水面。
战斗在瞬息间爆发,又在一刹那间暂歇。
剩余三名黑衣人见同伴毙命,攻势稍缓,呈三角之势将小小的乌篷船围在中央。他们踩水而立,显然水性极佳,内力也不弱。
娇娇被飞流护在身后,她并未惊慌,目光快速扫过三名黑衣人,最后落在他们腰间悬挂的一枚不起眼的黑色骨饰上,瞳孔微缩:“北漠水鬼?”
叶凌风手持滴血的弯刀,立于船头,衣袂在夜风中飘荡,神色冷峻:“果然是你们。靠山村的事败露,便急着灭口了?”
三名黑衣人不答,眼神凶戾,再次同时发动攻击!
两人挥刀攻向叶凌风和渔夫,另一人则诡异地下潜,显然是想从水下破坏船底!
“找死!”渔夫沙哑开口,竹篙如毒龙出洞,点向其中一名黑衣人。
那竹篙在他手中仿佛有了生命,招式刁钻狠辣,竟将那名黑衣人逼得连连后退,只有招架之功。
飞流则紧守娇娇身边,长剑舞得密不透风,挡住另一名黑衣人的所有攻势。
叶凌风却并未理会攻向自己的那人,他足尖在船头一点,身形如大鹏般掠起,手中弯刀脱手掷出,化作一道寒光,直射入方才黑衣人下潜的位置!
“噗!”
水下一声闷响,一股血水翻涌上来,那名试图凿船的黑衣人再无声息。
几乎在掷出弯刀的同时,叶凌风身形下落,正好迎上那名攻向自己的黑衣人。
他空着双手,招式却更加凌厉,掌风呼啸,带着隐隐的雷鸣之声,一掌印在黑衣人胸口。
“咔嚓”骨裂声清晰可闻,那黑衣人如同断线风筝般倒飞出去,落入河中,眼见是不活了。
转瞬之间,三名北漠水鬼尽数殒命。
渔夫的竹篙也正好点穿了最后一名黑衣人的咽喉。
河面重新恢复了平静,只剩下淡淡的血腥气随风飘散。
渔夫收回竹篙,默默撑船,仿佛刚才什么都没发生。
乌篷船继续顺流而下。
飞流归剑入鞘,看向叶凌风的眼神充满了敬佩。
娇娇走到叶凌风身边,拿出绢帕,轻轻擦拭他溅上水滴的脸颊,柔声道:“没受伤吧?”
“几只水老鼠,还伤不了我。”叶凌风握住她的手,目光却再次投向幽深的河面,眉头微蹙,“接二连三,他们倒是迫不及待。”
“看来你叶世子在战场上的分量,比想象中更重要。”娇轻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