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 离京返家(1 / 2)

她打开妆匣底层,里面静静躺着一支略显陈旧的狼毫笔——那是多年前,某个少年郎用第一笔束修买给她的,说愿她笔下生花,平安顺遂。

指尖触及冰凉的笔杆,她眼中终于泛起一丝难以察觉的波澜,两滴清泪,缓缓地滑过她白皙的脸庞~

终于知道了,也看到了,他已有娇妻儿爱子,如今,就连小妾也要有了。

而自己碌碌半生,依然孤身一人,生有何欢,死又有何惧~

放过他,也放过自己吧~

京城这个吃人的地方,该走了……

京城厚重的城墙在马车后渐渐缩成一道模糊的线,最终被起伏的丘陵彻底吞没。

姜南浔给娇娇写了书信,还有这些年留下的房中泽的所有东西,都留在了那座她暂且落脚的宅子里。

这里不适合她。

她想回家,回她那个农家的小院,过日出而作日入而息的平淡的生活。

官道上,一辆青篷马车不疾不徐地向南而行,碾过尘土,也仿佛要将京城的纷扰与伤痛一并碾碎在车轮之下。

车帘偶尔被风掀起一角,透进些许天光,映出姜南浔平静的侧脸。

离了那困住她多年的执念之地,她眉宇间那化不开的淡漠似乎浅淡了些,虽仍沉默寡言,但偶尔望向窗外掠过的田野村庄时,眼中竟也闪过一丝久违的、近乎新奇的微光。

赵峥坐在车辕上,执缰控马,背脊挺得笔直。

他话极少,多数时候像一道沉默的影子,却将前路与周遭的一切动静都纳入感知。

他驾车极稳,遇到颠簸处,总会提前放缓速度,尽可能让车厢内的颠簸减到最轻。

晌午时分,日头有些烈了。赵峥将马车赶到路旁一片树荫下歇脚。

“小姐,下车透透气吧,用了干粮再赶路。”他跳下车辕,声音低沉平稳,听不出什么情绪。

姜南浔轻轻“嗯”了一声,扶着车门下来。

长时间的乘坐让她脚步有些虚浮,赵峥下意识地伸出手臂,却在指尖即将触碰到她衣袖时猛地顿住,迅速收回,只沉声道:“小心。”

他利落地从车后取出水囊和包着干粮的布包,先拔开水囊的塞子,递过去:“水是今早出发前在客栈灌的,还清凉。”

接着又打开布包,里面是干净的饼子和几样清淡的酱菜,“条件简陋,小姐将就用些。”

姜南浔接过水囊,小口喝着。她注意到,赵峥自己的水囊看起来旧些,干粮也只是更硬的粗面饼子。

她默默将酱菜往他那边推了推,赵峥却像是没看见,只啃着自己的饼,目光警惕地扫视着四周。

重新上路后,天气骤变,乌云压顶,眼看一场夏雨将至。

赵峥预估了前路,果断将马车赶至前方一处废弃的茶棚避雨。

雨点噼里啪啦砸下来时,两人已安然待在棚下。

风裹挟着雨丝吹入,带着凉意。姜南浔衣衫单薄,不禁微微瑟缩了一下。

这细微的动作没能逃过赵峥的眼睛。

他沉默地走到马车旁,从行李底层翻出一件自己的半旧外衫,布料厚实,却洗得干净。

他拿着衣服,走到姜南浔身边,递过去,目光却垂落在地上,不与她对视:“风大,雨气凉,披上吧,免得着凉。”

他的动作有些僵硬,甚至带着点不易察觉的笨拙,仿佛生怕这逾越的关心会惊扰了她。

姜南浔看着那件叠得整齐的外衫,微微一怔,接过,轻声道:“谢谢。”

披上带着皂角清苦气息的衣衫,暖意渐渐驱散了寒。

她抬眼看向棚外如幕的雨帘,赵峥则抱着臂,靠在一根柱子旁,依旧沉默地守护着,像一座沉默的山。

她忽然想起,这些年,无论是在江南小村安静的岁月里,还是此次踏入京城这是非之地,这个人似乎总是这样,不远不近地守着,在她需要的时候,递上一杯热茶,挡开一次意外的冲撞,或是像现在这样,在她感到寒意时,默默递上一件衣裳。

他是父亲出外行商时,聪外地救下来的孤儿,这些年,就当儿子一样,一直养在家里。后来家中遭了变故,赵峥就一直跟在南浔身边,直至今日。

他的关心,从来都是行动多于言语,细致入微,却又恪守着主仆的界限,不敢流露分毫。

夜晚投宿客栈,赵峥总会先将姜南浔安置在上房,仔细检查门窗是否牢固,再用随身的银针试过饭菜茶水,确认无恙后,才会退到隔壁自己的房间,但夜间必定警醒,任何风吹草动都逃不过他的耳朵。

有时路过市集,看到有卖新鲜瓜果或精致点心的小摊,若发现姜南浔的目光稍有停留,下一次停车歇息时,那些东西便会悄然出现在她手边。

他从不说是特意买的,只道是“顺路看到,还算新鲜”。

一路南下,江南的温润气息渐渐浓郁。

姜南浔的心,也如同被细雨洗过的天空,一点点透出些许亮色。

她开始会在休息时,主动走下马车,在附近稍微走走,看看野花,听听鸟鸣。

赵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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