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琛,公子家的菜地长得真好!”
“以后,咱们也种。”看着宝儿带着英气的笑脸,赵以琛心里满是柔情。
看来,得去找管家要点菜种了。
叶家庄西头的小院确实如叶凌风所说,有些简陋,但胜在清净。
院墙由粗糙的土石垒砌,院墙的几个角落里生着许多丛顽强的野草,还有几朵五颜六色的小花点缀其中。
房子有一间正房,带着一间小小的灶披间,屋后还有一小片荒芜的菜畦。
司徒宝儿搀着赵以琛进了屋。
屋内陈设简单,一床一桌一柜,积着薄薄的灰尘,空气中弥漫着久未住人的沉闷气息。
“你先坐下歇歇。”
宝儿将赵以琛扶到唯一一张看起来还算结实的木凳上,自己则利落地挽起袖子,露出半截虽然纤细却隐含力量的手臂,“我收拾一下,很快就好。”
她先是打开窗户通风,随后不知从哪儿找来一块旧布,浸了水,拧得半干,便开始擦拭桌椅床铺。
动作利落熟练,丝毫没有寻常姑娘家的娇气。
赵以琛看着她忙碌的身影,目光落在她裙摆的补丁上,心中酸涩:“宝儿,委屈你了。”
宝儿回头,冲他嫣然一笑,额角有着细密的汗珠:“这有什么委屈的?比我们之前住的破庙好多了。也比我那茅草屋好多了,至少屋顶是好的,不漏雨。”
她语气轻松,带着一种历经磨难后的坦然,“你腿不好,先别动,等我收拾好了,给你烧点热水烫烫脚,会舒服些。”
正说着,院门外传来轻微的脚步声。
宝儿动作一顿,眼神瞬间警惕起来,下意识地侧身挡在赵以琛身前,手悄悄摸向腰间——那里藏着她从不离身的短刃。
“赵公子,司徒姑娘?”一个清脆的女声响起,带着几分试探。
宝儿透过半开的门望出去,只见方才在院里见过的那个英姿飒爽的丫鬟,抱着一堆东西,跟在叶夫人身边。
此刻,娇娇正站在院门口,小六手里捧着一床看起来干净厚实的被褥,还提着一个食盒。
“是我,林娇娇。”
“见过夫人!”赵以琛赶紧站起来,瘸着有些酸涩的双腿,走上前,拉着宝儿一起行礼。
娇娇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微笑,“送些被褥和吃食过来。这院子久不住人,东西怕是都潮了不能用。”
宝儿与赵以琛对视一眼,赵以琛微微点头。
宝儿脸上也挂上了感激的笑容:“有劳叶夫人了,快请进。”
她伸手去接小六手里的东西,触手便知那被褥面料柔软厚实,绝非寻常之物。
小六顺势将东西递给她,目光却飞快地将小院和屋内扫视了一遍,尤其在宝儿那双因干粗活而略显粗糙的手上停留了一瞬。
“我家相公说了,赵公子腿脚不便,需得好生将养。若有短缺,或是村里有哪个不长眼的冲撞了二位,尽管告诉我。”
娇娇语气温和,笑容真诚。
赵以琛要加入到叶家的大业之中,必须要经过考验,要有绝对的忠诚。
因为,他要参与的是大业之中及其重要的银两钱财的入库和出库,以及各个方面的各种用途,是直接进入到叶家大业核心之中的人物。
“叶公子和叶夫人费心了,我们感激不尽,定不会给家里添麻烦。”宝儿见了娇娇,没有来由,就觉得想要亲近她~
娇娇笑了笑,视线又落在宝儿那身补丁衣服上:“司徒姑娘这身衣裳……瞧着倒是利落,只是庄子里有时会来些贵客,回头我找两身我不大穿的旧衣给姑娘送来,姑娘别嫌弃。”
这话听着是体贴,实则像一根细针,轻轻扎在人的自尊上。
宝儿脸上笑容不变,甚至更真诚了些:“多谢夫人。”
娇娇似乎满意了她的反应,又客套了两句,便转身袅袅离去。
待她走远,宝儿脸上的笑容慢慢淡去,她抱着被褥和食盒回到屋里,沉默地将东西放在桌上。
“宝儿……”赵以琛有些担忧地开口。娇娇的话,连他都听出了其中的意味。
宝儿却摇摇头,打断他:“没事。她说的也是实情。”
她打开食盒,里面是两碗清粥,一碟咸菜,两个馒头,虽简单,却热气腾腾。“先吃饭吧。吃完你好好歇歇,我把这里彻底收拾一下。”
她神色平静,仿佛刚才那点不愉快从未发生。
但赵以琛却看见,她摆放碗筷时,指尖微微用力,泄露了心底那一丝被轻易勾起的屈辱和倔强。
夜里,宝儿将娇娇送来的新被褥铺在床上,坚持让赵以琛睡床。
“这怎么行?你身子才好……”赵以琛不肯。
“我打地铺就行。”宝儿已经从柜子里找出些旧的铺盖,动作麻利地在床边一角打好地铺,“你腿疾畏寒,不能受潮。我现在身体好了,没事的。”她语气坚决,不容反驳。
月光透过窗棂,洒在宝儿沉静的睡颜上。
赵以琛躺在床上,能听到她均匀的呼吸声,还能看到她枕下隐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