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污秽的稻草,而正对着门的,是一张宽大的、深色木料打造的木椅,结构复杂,带有皮带和锁扣。
孙宦官就站在那把椅子旁边,背对着门口,正用一方雪白的丝帕,慢条斯理地擦拭着一柄细长、闪着银光的钩状器具。他的动作优雅从容,与周围可怖的环境形成了诡异的对比。
张掌班立刻收敛了在外面的嚣张,变得毕恭毕敬,上前一步,低声道:“孙公公,人带到了。”
孙宦官没有回头,也没有停止擦拭的动作,只是轻轻“嗯”了一声,声音柔和得像是在哼唱小曲。
易子川被两名厂卫架着,拖到刑房中央,强行按着跪倒在冰冷潮湿的地面上。膝盖撞击地面的疼痛让他闷哼一声,身体控制不住地前倾,几乎扑倒。他艰难地维持着平衡,头颅低垂,散乱的头发遮住了他的脸,也遮住了他眼中飞速闪过的一丝计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