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在充实而紧张的训练和温馨的陪伴中,飞速流逝。
第七天傍晚,当林予安手持着那张凝聚了无数汗水和努力的驾照走出FAA办公室时,他知道自己在安克雷奇的这段旅程即将告一段落。
他需要回家了。艾莉娅和艾米丽,还在威斯曼等着他。
第二天清晨,天色刚蒙蒙亮,麦柯兹便开着她的斯巴鲁,载着林予安来到了梅里尔飞行场。
空气中,弥漫着离别的淡淡伤感。车里没有播放音乐,只有轮胎碾过雪地时发出的细微“咯吱”声。
巨大的恒温机库里,那架色彩鲜艳的涡轮海狸,已经被地勤人员拖拽到了停机坪上,做好了全部的航前准备,像一匹神采奕奕的战马。
麦柯兹站在机翼下,抬头看着正在进行最后绕机检查的林予安,依旧有些不放心地问道:“从这里飞回威斯曼,要穿越阿拉斯加山脉,虽然你已经拿到了仪表等级,但那里的天气……”
林予安从机翼另一侧探出头,笑了笑,眼神里充满了绝对的自信:“放心吧,这是一条我能独自完成的航线。”
他这次的飞行计划与来时不同,因为他已经拥有了最全面的飞行资质,不需要再降落在费尔班克斯进行中转。
他的计划是,直接从安克雷奇起飞,利用涡轮海狸强大的性能和巨大的航程,一路向北飞越阿拉斯加山脉的心脏地带,直接降落在威斯曼小镇旁那条冰封的科尤库克河河面上。
这是只有仪表飞行员才可以尝试的飞行方式。这既是他的回家之路,也是他对自己这七天训练成果的终极检验。
检查完毕,林予安将自己的背包放进客舱,然后转过身看着眼前这个在这段时间里,与自己并肩作战分享了无数心事与时光的女人。
她穿着一件厚厚的派克大衣,帽子上的狼毛被晨风吹得微微晃动。她的眼眶有些微红,显然昨晚没有睡好。
麦柯兹努力地挤出一个笑容,声音却带上了一丝无法控制的颤抖。
她顿了顿,似乎在鼓起勇气,“林,路上小心。还有……谢谢你,为十二月和琥珀所做的一切。”
“那么……”她深吸一口气,抬起头,那双蓝色的眼眸在清晨的微光下,显得格外清澈,也格外脆弱。
她用一种近乎告解般的语气说道:“无论……无论最后的结果如何,我们……都会是永远的朋友,对吗?”
林予安知道她这句话背后,那未曾说出口的潜台词。
她在说:我知道你的家庭很复杂,如果最后你的妻子们,不接纳我……我也不希望,因此而失去你这个,我生命中唯一的朋友。
麦柯兹将所有的选择权,都交给了他,也提前为自己那份可能注定无果的情感,找好了退路。
林予安看着她,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怜惜。
他走上前张开双臂,给了她一个温柔而又克制的拥抱。他能感觉到她身体的僵硬,和那份隔着厚厚衣物传来的微微颤抖。
“麦柯兹,你不需要为未来,预设任何悲伤的结局。”
“把一切,都交给我。”
说完,他便松开她,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然后转身登上了那架属于他的飞机,关上了舱门。
因为他害怕,再多看一眼,自己也会舍不得离开。
当涡轮海狸那独特的“嘶嘶”声响起,巨大的五叶螺旋桨带起一阵狂风,吹得麦柯兹的长发和衣角肆意飞舞。
她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