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整健康的兄弟……父母的笑脸……一个温暖的家……这些碎片如同最甜美的毒药,瞬间击中了他灵魂深处最深的渴望和永恒的痛处。
“爸爸妈妈……” 该隐歪斜的嘴巴艰难地蠕动,发出几个破碎的音节,带着浓重的哭腔“……会……爱我?”
“会的,哥哥。” 亚伯冰冷的手指轻轻抚过该隐畸形塌陷的鼻梁位置“他们会爱你……就像……爱我一样……但现在……不行。”
他空洞的眼神瞬间变得锐利如刀,刺向巷口外那片霓虹闪烁的罪恶丛林。
“因为……还有……很多……很多……像刚才那个一样的……驱妖师……” 亚伯的声音里,那股冰冷的、非人的饥饿感再次翻涌上来,清晰可闻“……他们活着……爸爸妈妈……就永远不会幸福……我们……也永远不能……回家……”
他缓缓站起身,重新戴上斗篷帽子,阴影再次完全笼罩在了他的身上。
“所以……” 亚伯低下头,声音如同地狱吹来的寒风:
“别哭了,哥哥。”
“既然你将身体‘借’给了我……”
“那我们……就还要继续……”
“把剩下的……都‘吃掉’……”
“……这样……很快……”
“……我们就能……回家了……”
最后一个音节落下,带着某种令人血液冻结的承诺和血腥的期许。亚伯不再停留,转身,那瘦高的身影无声无息地再次融入巷口外那片更深的、孕育着无尽狩猎的黑暗之中,如同水滴汇入大海。
巷子深处,只剩下死寂和尸体散发的焦臭。
“……回……家……” 一个破碎的、气若游丝的音节,从该隐裂开的嘴角溢出,消散在充斥着死亡气息的冰冷空气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