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哦,阎前辈的儿子?叫阎林来着?”
崔闻泰瞥了阎林一眼,并没有跟他攀谈的欲望,“我又帮不上什么忙,就不去添乱了。我劝你也别瞎折腾。”
“你帮不上忙?”阎林嗤笑一声,上下打量了他两眼,“如果我说,只有你能帮上忙呢?”
崔闻泰被他的话吸引了注意力,停下了往回走的脚步,“什么意思?你知道姜姑娘昏迷是因为什么?”
“当然,我不仅知道她为什么昏迷,我还知道要怎样才能救她。”
阎林露出一丝诡异的笑,“但是我知道他们都不相信我,所以就来找你试试。”
“我?我看上去也不是个傻子吧?”
崔闻泰翻了个白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路长老的手下,谁知道心里憋着什么坏呢。”
“信不信由你。”阎林对他的嘲讽表现得毫不在意,“横竖她是生是死对我来说关系不大,只是不知道你的良心能不能过得去。”
“你——”崔闻泰被他怼得愣了愣,“算了,你先说来听听,姜姑娘是因为什么昏迷的。”
阎林知道他是在套自己的话,但他本来也不准备吊人胃口,光明正大地回答道:“她之所以昏迷,是因为神兽玄武的神魂已经苏醒,而她为了收复玄武耗费巨大,所以被钻了空子。”
“被谁?玄武?”崔闻泰突然明白了阎林过来找自己的用意,“你什么意思?有什么目的?干脆直说吧。”
“我的意思是说,玄武趁虚而入,占据了姜昭的识海,囚禁了姜昭的神魂,所以那些人根本不可能找到她。”
阎林挑了挑眉,“而我之所以找你,是因为你作为玄武化形的‘容器’,对它的诱惑力远大于姜昭。”
“真的假的?”崔闻泰并不相信,“我天天都去探望姜姑娘,从没感觉到有什么异动。如果我真如你说的那般‘诱惑力巨大’,为何玄武从来都未曾找过我?”
“你以为使用‘容器’是这么简单的事情吗?像钓鱼一样,饵料一放,愿者上钩?”
阎林嗤笑一声,“若没有长老会的秘术,玄武根本感应不到你的存在。”
崔闻泰仔细地想了想,又问道,“那按照你的说法,玄武只要发现了我这个‘容器’,就会放过姜姑娘,转而附到我的身上。那姜姑娘肯定可以平安地醒过来,是吗?”
“现在她的神魂还在抵抗,问题不大。但是再这么耽搁下去,估计她那缕神魂会变成玄武的养分——难说咯。”
阎林勾了勾嘴角,“你可以考虑考虑,要不要以命换命。”
他说得这么直白,崔闻泰倒是愣了愣,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我曾经也有过这样的经历,”阎林的语气里没有任何情感波动,“他们问我要不要以命换命,我同意了。”
“但是我很后悔。”
崔闻泰还没来得及表达自己短暂的敬佩,阎林便话锋一转,“很后悔。如果可以重新选择,我觉得还是自己活着比较好。所以,我想看看你选什么。”
崔闻泰原本还有点犹豫,听了他的话却突然做出了决断。
“我当然选以命换命。”他眼都不眨地答道,“你之所以后悔,无非就是后知后觉地发现对方不值得。”
“但是姜姑娘值得啊!”崔闻泰满脸的理所当然,“虽说人和人之间不应该比较谁活着更有意义,但是我就是觉得,用我这个毫无用处的普通人,去换姜姑娘活下来,就是我这辈子最有意义的事情了。”
这次轮到阎林愣住了。
“你……就这么信任她?”
他犹疑地看了崔闻泰几眼,“你们甚至刚认识没多久。”
“跟认识多久没关系吧。有的人一见如故,有的人无论见多少次都难以交心。”
崔闻泰目光澄澈,嘴里的话却扎心得很,“如果以时间长短论远近亲疏,你与姜姑娘认识那么久,为何不肯在一开始就告诉大家这些事情?”
“可见你心不诚。”他一锤定音,“你不是个值得深交的朋友。”
阎林接连被怼,直接气笑了,“我在何时声明这些事情是我的自由,言尽于此,你若想好了,我便有办法帮你引出玄武。至于其他,我没有跟你坦诚的必要。”
“那你总要告诉我你图什么吧?”
崔闻泰虽然平时行事莽撞,可毕竟也是从小在夹缝里长大的,脑子并不蠢笨。
“你是长老会的人,想借机把玄武带走,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