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弋阳愣了愣,才反应过来姜昭刚刚是在试探自己。·白.:?马{&书\??院1?. (^追′最;]新
他扯了扯嘴角,看了一眼同样一脸懵的崔闻泰,朝着姜昭点了点头。“我与长老会之间的仇恨早已不共戴天,我当然是愿意的。只是闻泰,毕竟是柴长老的——”“我也愿意!”崔闻泰突然打断弋阳的话,“我愿意!我血脉普通,没有任何修炼天赋可言,自我母亲生下我之后,他便以有我这么个儿子为耻,从未踏入过我家半步。但好在他也没苛待我和母亲,从小到大,我的吃穿用度从未缺过。”“但是我与他除去血缘,没有半点关系。甚至如果不是为了给弋阳求药,我根本不会认他这个父亲!”崔闻泰目光中满是恨意,“他丧心病狂,拿护卫试药,后院死去的护卫尸体堆积如山!他还屠戮有珍惜血脉的弋家,仅为提取他所认为的‘百毒不侵’体质。这些还仅仅只是我知道的事情!”“如果我可以选择,我宁愿割肉剔骨,也不愿再与他有半毛钱关系!”崔闻泰紧紧地攥着自己的双拳,只是没过一会儿就突然泄了力气,“可是我没有实力,我是个废物,无论怎么修炼,都打不过柴家最最普通的那群护卫。”“我想加入你们,可我……”他低垂着脑袋,先前的嚣张跋扈完全不见了踪影。姜昭挑了挑眉,心想这孩子倒是心思单纯,喜怒哀乐全都写到脸上。弋阳在旁边低声安慰他,阎漠山几人也皱着眉头,想必也不愿意接纳一个什么都不会的“帮手”。“那你就没想过,为什么你一出生那么废物,柴长老那么变态的人却没有直接杀了你?还要把你好好地养大呢?”姜昭歪着脑袋问他。崔闻泰的悲伤戛然而止。弋阳安慰的话也只来得及说了一半。“你什么意思?”崔闻泰往前探着身子,“他为什么没杀了我……是啊,他那种人,为什么愿意花那么大力气养一个废物?”崔闻泰想起那天,他为了能让弋阳活命,豁出脸面去求他的生父。层层通报之后,他终于见到了那个陌生但与他留着相同血液的柴长老。“你要救人?”柴长老的座椅被放置在一个高高的台子上,他端坐在那里,俯视着这个从未见过的“儿子”。崔闻泰想看到他的模样,却被勒令不准抬起头来。“求您救救弋阳。”崔闻泰这辈子从没有这么大胆过,“他,他是我唯一的朋友,求您别让他死。”“你……的朋友?”柴长老慢慢地重复了一遍他的话,崔闻泰却从他的语气中听到了浓浓的轻视与嘲讽。“你,还有朋友?”柴长老轻嗤一声,那声嗤笑像一记耳光,重重地扇在他脸上。崔闻泰不敢应声,只得将头低得几乎触到地面。柴长老慢条斯理地说道,“你可知道弋家有反叛之心,所有人都得死?”崔闻泰想说弋家根本没有什么反叛之心,那些说辞只不过是为了掩盖长老会杀人取血的残忍行径的遮羞布。 可他不敢。他咬紧牙关,一声都不敢吭。柴长老见他毫无反应,无趣地啧了一声。“那小子,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他就这么面无表情地宣判了弋阳的一声,“我放心不下他,你去将那碗毒药喂他吃了,我便留他一条性命。”“毒、毒药?”崔闻泰头一次在柴长老面前抬起头来。他首先看到的,是用金线绣着一团一团吉祥图案的黑色袍子。然后,一张既年轻又苍老的中年人的脸,突兀地闯进了他的视线。这就是他的生父。只看面容,柴长老似乎只有四十岁左右,可那双眼睛,又仿佛经历了无数个轮回一般,盛满了衰老与晦暗。崔闻泰赶紧低下头去,只是口中仍然试着想让柴长老收回成命。“为什么非要吃毒药呢?弋阳跟我自小一起长大,他不可能有谋反的心思,我敢拿我的性命作为担保。”他磕磕绊绊地说完这段话,好一阵子,都没再听到柴长老的回复。待他再一次大着胆子抬起头来的时候,高台的座椅上早就没人了。护卫进来拉着他起身,他不情不愿地高喊,“你回答我啊?弋阳他——”“崔少爷,”护卫一边叫他少爷,一边又用姓氏提醒他来路不明的身份,“长老说了,只要弋阳喝下那碗药,他就不用死了。”还是要喝药。崔闻泰的心里涌上一阵绝望。他果然不应该指望这个从未露过面的血缘上的父亲对他能有什么另眼相待。“但是长老也说了,让我们告诉您,毒药只是为了控制他,他若不想谋反,便不会毒发,若是动了这个想法……”护卫言尽于此,崔闻泰心里确实也想清楚了。“好赖这样能活。”他劝道,“只有活着,才能报仇。”弋阳失魂落魄地倒在草垛上,眼中满是绝望,“闻泰,我不想活了。弋家一百多口人,全死了。”崔闻泰扭过身去抹了一把眼泪,又一次劝道,“可你答应过你的阿父阿母,只要有一线希望,就一定会活下去啊!”“我问过了,只要你喝了这碗药,你的气息就会与之前完全不同,你便不用担心被柴长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