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是三千门徒中滥竽充数的庸才罢了。
她将黄龙石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瘦弱,拘谨,平平无奇。
‘想来是范立找来解读古文的工具?指望这种人找到南巢的线索?可笑。’
白世久心中冷笑,她又怎会想到,眼前这个被她视作蝼蚁的瘦削书生,正是数月前在棋盘之上,将她杀得道心崩溃的那个人!
……
车辇飞驰,两日后,已深入南岭山脉腹地。
“最多还有半日路程。”白世久冷冷开口,打破了车厢内的沉寂。
这两日,她数次想展示自己的博闻强识,可范立要么闭目养神,要么就拿着一张地图写写画画,对她的话置若罔闻。
这种被彻底无视的感觉,比直接的嘲讽更让她抓狂。
忍。
她只能忍。
“半日么?”
范立闻言,终于放下了手中的舆图,在上面标记了一个点。
他缓缓闭上了双眼,似乎准备小憩片刻。
南巢将至。
而数千里之外,大晋王朝的都城,晋城之内,另一场影响天下格局的大戏,才刚刚拉开序幕。
……
与此同时,大晋皇宫。
新落成的宫殿巍峨壮丽,透着一股铁血与新生交织的磅礴气象。
龙椅之上,一道身影身着玄色龙袍,头戴平天冠,十二旒珠帘垂下,遮住了他的面容,却遮不住那股君临天下,执掌生杀的无上威严。
这尊范立分身,与楚国晋公的权臣气度截然不同,他便是大晋的开国皇帝!
殿下,王班与范月华分列左右,神情肃穆。
“宣。”
龙椅上,淡漠的帝音响起。
片刻后,一个身形高大、气势沉凝的男人,一步步踏入大殿。
他身着一身布衣,面容坚毅,眼神中带着死而后生的沧桑,更有择主而事的决绝。
他无视了美艳的皇妃范月华,也无视了气息深不可测的大臣王班,目光死死地盯着龙椅上那道身影。
噗通!
男人重重跪下,行三跪九叩之大礼,额头与冰冷的地砖碰撞,发出沉闷的声响。
“罪臣,胡宗宪,叩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平身。”
范立的声音听不出喜怒。
“今,朕敕封胡宗宪为大晋兵马大元帅,赐金印紫绶,总领天下兵马事!”
胡宗宪身躯一震,再次俯首,声音铿锵有力,响彻整个大殿。
“臣,胡宗宪,领旨!”
“谢陛下天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