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不知是该气自己,还是气他。
“臣在。”范立的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今日之事,不准……不准说出去!”项宁跺了跺脚,色厉内荏地命令道。
“遵旨。”范立答应得干脆利落,“臣会把一切都忘了。”
他以为,她指的是刚才许诺王爵之位的冲动之言。
忘了也好,他范立自立大晋,本就不需要一个虚名。
可听到“忘了”二字,项宁却瞬间慌了。
“忘……也不用全忘!你,你就记在心里好了!”她急急地补充道,声音越说越小。
“……是。”
范立这次是真的愣住了。
他看着眼前这个口是心非、满脸通红的女帝,终于明白,她不是说说而已。
看来,自己这“晋王”之位,是稳了。
“陛下,白世久已等候多时,臣该走了。”范立收敛心神,重新恢复了那副恭谨臣子的模样。
他深深一拜,声音无比郑重。
“请陛下在此暂忍一时屈辱。臣立誓,他日,必将迎您重回大楚,君临天下!”
他没忍心说,这个“他日”,或许是十年之后。
对凡人而言,那是何其漫长的岁月。
听到他的誓言,项宁的眼眶再次湿润,却用力地点了点头。
“嗯……朕等你。”
……
六匹神骏非凡的灵马拉着两架华贵的车辇,破空而去,日行万里。
车厢以不知名的灵木打造,水火不侵,坚固异常,在灵马的牵引下,翻山越岭如履平地,甚至能踏波而行。
范立坐在车辇之中,闭目养神,脑海中却浮现出白世久给他的玉简信息。
“南巢,上古有巢氏后裔所建之国。”
“其国,在南荒尽头,其民,善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