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托帕不悦的蹙眉说道,他知道田粟心中窝火故意暗杠,但他又找不到什么理由反驳,毕竟他的质问并没有问题,于是便往格局上扯。
“你们公司不是喜欢拿自由说事吗?如今我不过是陈述些事实揭露罪恶而已,怎么就成了触碰底线呢?”
苏也展颜嘲弄似的说道,公司历来喜欢拿自由民主说事,我就是把自己看到的事实进行公允的记录,那我言论的自由去哪了?
“苏,虽然你总是憋在实验室中闷头苦干,但是公司究竟是何模样你我心知肚明。”
托帕眼见老友苏不上道,于是转换策略对他劝说道,公司什么德行他们自然心知肚明,自由民主不过是糊弄外人迷魂汤罢了。
若是他坚持出版这两本书,估计不出几日的功夫,苏就可能在自己家里背后身中七枪而亡,而公司绝对会对外宣称他是自杀。
“但总要有人说出真相,若是我都不能为他们发声,哪还有人会在乎他们的死活?”
田粟叹了口气从座位上离开,他弯下腰捡起散落在地面上纸张说道,他当然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但他并不觉得自己生命比他们要高贵。
“你高尚你了不起,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们自己都没说些什么,你为什么就非要咸吃萝卜淡操心?”
托帕有些看不惯苏的伟光正,他觉得大家都生活在淤泥当中,你为何就要去做那出淤泥而不染的荷花,更惶恐那些人与你素不相识。
“向来如此便对么?”
苏将地上的白纸尽数捡起,直起腰板平视面前的男子质询道,他声音不大但却能让对面的托帕听清楚,这几个字在他脑海中激起阵阵涟漪。
“……托帕,我不是为了让别人铭记我才去做这些事的,我只是觉得这个世界不该是这个样子的,我只愿做到问心无愧。”
苏将纸页整理好放在座位靠里的位置,回到自己的座位上缓缓说道,他言语恳切目光真诚而又决绝,只要他咬准的事就绝不会放手!
“疯了!疯了!疯了!格鲁什科夫你踏马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托帕不断低语两个字,他突然爆发拽着苏的衣领怒言道,他甚至不愿再喊他声苏,足以见得他此时此刻的情绪。
“他们不过是建起公司大厦的耗材,而你可是博士学会中冉冉升起的晨星,你为了他们慨然赴死真的值得吗!”
托帕歇斯底里的向他说道,他眼眸布满血丝的看着面前的苏,他能有今日的成就离不开苏,他做不到看着苏去白白送死!
“我很清醒,这个世界需要有人去擎起火炬,如果我也选择了视而不见或者同流合污,那还有谁能将这漫无边际的长夜照亮!”
苏很不满的将他的手拍掉,声音提高许多铿锵有力的驳斥道,正是因为那把火炬太过沉重,所以才无人愿意将其举起。
“而且我并不认为我的命比他们的命珍贵,我们每个人都是会思考的个体,都是有意识有思想的生命,生命不分贵贱生来便是平等的。”
苏鄙夷的看着托帕说道,他极其厌恶公司强行将人分为三六九等,凭什么他们的孩子能够吃饱穿暖,那些殖民地的孩子衣不蔽体食不果腹?
“呵,歪理邪说!现存的这套制度已经实行成千上万年了,它若真像你说的那么不堪,那它为何时至今日依旧屹立不倒?”
托帕也是来了脾气,他嘴上不饶人对苏的观点驳斥道,公司制度已经存在数千个琥珀纪,至今无人能够将其推翻。
托帕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代码能运行不报错就足够了,倘若更改后的代码程序跑不动,到那时候谁来负责维护?
“因为公司蛮横的经济霸权,他们随时可以令对方经济崩盘,以及令各方势力闻风丧胆舰队,轻轻拨动按钮便能摧毁可居住的行星。”
苏用签字笔敲了敲桌面说道,他参加过公司的军备研究项目,对那些武器的威力心知肚明,而经济与军事是政府行使权利的两把利刃。
“既然你知道与公司叫板是死路一条,那你还偏要往枪口上撞?”
托帕不屑的冷笑说道,你明知山有虎却还偏要往虎山行,这不是为了自己的理想牺牲,而是如飞蛾扑火般毫无意义的自我感动!
“批判的武器代表不了的武器的批判,但武器的批判同样代表不了批判的武器。”
苏取来纸张在书面签字,将字迹工整镌写在上面展示给托帕说道,武力强盛经济繁荣并不代表天下无敌,意识形态同样是革命有力的武器!
「此话并非空穴来风,苏联解体时他的军队依旧强盛,若是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