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芜是真的没想到，游珊倒是挺会抓规则漏洞的。
她以为在这种伤心欲绝的时刻，很多人想到的都是自己，是没有理智的。
游珊有些出乎她的预料。
“嗯，你说的不错！”
姜芜赞同的点头，“正常情况下，确实是你说的这样，我已经做到了我之前约定好的事情了，那么后续再生什么变化，按理说，确实不在我的承诺范围之内。”
“正常情况下？那么您的意思是说，现在是在什么特殊的情况中吗？是什么样的原因，让您还有所忌惮？难道是和您做约定的人还在场吗？”
游珊说着说着，她的神情有了一些变化，她呼吸一滞，环顾四周，脚步忍不住往前，似乎想要寻找某个身影，但她什么也没有看到，整个病房中，只有她自己，还有……姜芜！
“所以，真的是我想的那样吗？真的有那样的人存在吗？”
游珊追问道。
姜芜打了个响指，游珊的眼前忽然就出现了一道身影，若隐若现的透明身影，是那么的熟悉，又是那么的……让她不敢去面对。
姜芜其实并不是一个会善心大的人，或许是觉得有些无聊，想看看热闹，她很好奇，这对看起来很深爱的夫妻，再次的见面是什么样的场景。
游珊只觉得眼前一片模糊，在看到覃俊的那一刻，她的眼睛就模糊了，她努力的眨眼，她想要去看清楚覃俊的脸，想要看清楚对方究竟是个什么样子的，她感觉自己像是在做梦一样，她真的见到了她的爱人。
“覃俊……”
游珊呢喃着唤道，“真的是你吗，你还在这里是吗，真的是你，对不对？这段时间你一直都在我的身边吗？是不是啊？你是不是一直都在啊……”
覃俊看看自己的手，又看向哭的梨花带雨让他心疼心痛的妻子，他也管不了别的，想要像之前每一次一样的迎上去，将爱人拥入怀中，他想要安慰妻子，想要安慰妻子。
但是没有用。
他做不到！
当他的灵魂从游珊的身体中穿过，和之前很多次一样，他只能无力的看着她的痛苦，见着她的挣扎，他什么也做不到，他再也无法去拥抱他们，再也不能了……
“别哭，珊珊，你别哭啊，我这不是好好的吗？我还在这里呢，你别哭了，好不好？”
覃俊手足无措的安慰着，他根本碰触不到她，只能围着她打转，急切焦急的安慰着。
游珊蹲在地上，捂着脸，在察觉碰不到丈夫的时候，在看到丈夫灵魂的那一刻，她哭的像个孩子，尤其在覃俊安慰她的时候，她更是无法控制的嚎啕大哭。
姜芜坐在窗边，侧身对着窗外，今晚的月色还算不错，她不怎么乐意听着旁边那出悲情大戏，垂眼看的时候，就看到了楼下一道树荫下的一道暗色的身影，对方的角度是在看着她这个方向。
很好，她非常确定，对方就是在看着她这边，是在盯着她看呢！
姜芜眯起眼睛，她瞥了眼还在诉情的夫妻俩，身影消失在病房，下一秒就出现在了树荫下。
“果然又是你！”
姜芜冷冷的说道。
祁厌站着没动，他显然也没有要闪躲的意思，躲躲藏藏像是老鼠臭虫一般的行为，他才不屑去做，他又不是去做伤害姜芜的事情，为什么要躲藏着？
“我应该提醒过你，让你不要再出现！”
姜芜皱起眉冷声提醒道。
祁厌嗯了声答应着：“是，你说过的！”
“所以？”
“但我忍不住！”
祁厌回答的那么理所当然。
姜芜：“……”
路灯下，祁厌的脸有一半隐藏在阴影中，看的不是很清楚。
“我忍不住，姜芜，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想要看到你，从见到你的第一眼开始，我就是想要时时刻刻的能看到你。”
祁厌显然没有一点自觉，根本不觉得自己说的这些话有多暧昧，稍微多心一点的人，会产生怎么样的误会，就像明锐和文雅岚，下意识的就以为他在对姜芜表白。
但是姜芜没有这份感觉，她只觉得很讨厌很厌烦。
在姜芜的心中，她和祁厌的立场本身就不同，从根本上就是对立的，对方处处的盯着她，本质上就是为了找到她的弱点。
这大概是就是玄门对鬼灵这种东西天生的敏锐度？像祁厌这种天赋出众的家伙，该是对恶鬼深恶痛绝的，大约是想要抓住她作恶的点，好抓住她？
“姜芜，很抱歉，我给你带来了困扰。”
祁厌表现的非常诚恳，他双眸真挚的望着姜芜认真的说道，“其实我自己也不是很明白，我倒是是怎么了，但是我保证，我会弄清楚。
还有，我很肯定的一点是，这份心情绝对不是为了伤害你，姜芜，我誓，我绝对不会做出任何伤害你的事情来。”
姜芜从来不会相信人类的任何承诺，除非这个人的身上有她打下的印记，她可以轻易的操控这个人的生死，对方的生死都在她的掌控中，是在她的一念之间的，她才会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