具的英武汉子,领着一位锦衣华服的小公子退下。
众人异之,邢道荣忙问身侧那领路侍从。
“此是何人?邢某此前怎么从未见过?”
由于邢道荣来了袁营之后,也常与众人喝酒,交友广博,侍从也知他威名,不敢轻视,忙答之曰:
“此人乃是曹营降将,朝廷敕封平西将军李典。
他身侧之人,更是尊贵,正是当今鲁王。
他此前于鲁国,为王上弟子陆都督所败,归降之后亲领鲁王至此,想来是与王上商谈何时回返寿春,兴立诸王议会之事。”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不提蔡瑁、邢道荣二人,便是张允、甘宁两位新降之人,也无不警醒。
毕竟曹营心腹,朝廷敕封的平西将军,现今也降了汉王,更何况是他们?
再不敢有自矜小觑之心,越发觉得此前决定没有做错,降汉王果真是如今天下,匡扶汉室之大势所趋。
反倒是那邢道荣不由低声一叹,“早知如此,哪劳烦李典将军跑这一趟?
邢某合该往鲁国一行,请陆都督拉一把的。”
“.”
众皆无言,悄然与他拉开距离。
大殿之上,烛火昏黄。
待几人入殿,唯闻一声铜磬声响。
抬眸便见高台之上,云雾缭绕间,一道朦胧身影闭着眼睛,握住磬杵的手慢慢放下,这才幽幽睁开眼,一双诡谲幽邃的眸子缓缓落定几人。
邢道荣等人心头一凛,不敢仰视,忙行礼下拜,答之曰:
“回禀王上,张允已被瑁劝服,今率荆州水军前来归降。”\“托王上洪福,小邢幸不辱命,带回甘宁。”
高台之上,袁术微微颔首,先看向张允笑了。
“常言道识时务者为俊杰,张卿可称俊杰矣。”
张允躬身下拜,“败军之将,愧不敢当。
伏惟汉王,岂蒙收录。”
袁术不答,又看向甘宁,面上笑意更甚。
“兴霸也愿归降?”
甘宁梗着脖子,声音犹自有些不甘,“吾非败,友军皆降,非战之罪。
若得汉王恩准,许我重归锦帆,纵情于江湖之上,恣意于乡野之间,宁不胜感激,绝不敢再犯袁军。”
袁术闻言,嗤之。
“乘则艨艟小舟,行掠于江水之间,归则乡野田亩,声名不显于后世,此大丈夫之所为乎?
夫大丈夫,乘则数十丈,起九层之楼,渡水如平地。
出入江河湖海,万众随行。
入寇一方,诸侯避其锋芒,兴尽而归,万民感怀恩义。
此为海上巨寇,征伐诸岛蛮夷,御之万国万邦来朝华夏,治之千种千姓以沐衣冠。
此身虽死,而名可垂于竹帛也!”
甘宁闻言也不由被袁术口中描述的海上巨寇之功业所吸引,但仍存疑虑,不由问之。
“汉王所言,此为真乎?海上焉有万国万邦?大舟可能起九层之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