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认清了这一点,这个碧眼紫髯的少年长长的深呼一口气,强自镇定下来。
当下他再没了对面有自己内应周瑜,从而连战连捷的优越感,反而恭恭敬敬朝蒯越行了一礼。
“事已至此,不知老师可有教我?”
蒯越一捻长须,皱眉深思,“袁军此举,形同钓鱼。
无非以这八千人为饵,吸引我等注意力,借之从其他地方渡河登岸,又或者等我们伏兵尽出,与之交战之时,再从正面渡河强攻。
亦或是两者兼而有之,不得不防。”
他分析一二,为之定计出谋。
“为今之计,无非加派士卒,快马巡视汉江上下,以备袁军渡河,若有发现,即刻调派大军前往截杀。
其次,眼前这八千人也不能不管,否则其一旦将渡河之桥头堡建城,我等恐将再难拦截袁军。
而若要应对袁军趁我军伏兵尽出与之交战时,派兵奇袭或者渡河强攻,此事倒也不难。
袁军可以分兵,我等亦可!
今敌军不过八千,仲谋你只需派陈应将军所部两万伏兵杀出,足以将之剿杀。
我等其余八万人依旧暗藏埋伏,届时无论袁军是从别处渡河,又或者要引出伏兵,再抢渡登岸。
我等皆可从容调兵应对。”
孙权闻言,深以为然。
“老师所言,正合权意!”
他当即命埋伏在左侧的陈应,率两万大军杀出,合围邢道荣。
一时间汉江北岸,鼓角齐鸣,伏兵杀出。
不料邢道荣见此,竟还强装镇定,显露一副早有防备的架势,对着率伏兵杀出的陈应,朗声大笑曰:
“陈应小儿,汝中吾之计矣,今日必死无疑!”
言毕,八千人在他挥舞的奉天大旗下,向陈应麾下发起冲锋,打出了气势。
陈应此前听荆州众人之分析,早就觉得袁军此举必然有诈,却不知诈在何处。
此时惊见此景,哪疑有他?
一时间被邢道荣吓住,竟不敢轻举妄动。
可谁曾想,他忌惮的袁军不知会从哪里杀出的埋伏,并未出现。
反而是面前的邢道荣,已经趁势率领士卒冲杀到了自己面前,手中那把百余斤重的梨花开山斧,被他舞的虎虎生风。
“兀那陈应,你邢爷爷在此,可敢与我一战!”
陈应:“!!!”
人的名,树的影,桂阳郡就在零陵郡边上,他平日里可也没少听零陵上将邢道荣的大名。
此时一时不查,被邢道荣冲至近前,光看着那柄大到夸张的梨花开山斧,他便已心生退意,只急命士卒挡住。
那边邢道荣麾下的奉天军,本就仰慕邢道荣的大名,此时惊见邢将军果真如传闻中一般武勇,杀得对面敌将不敢应战,更是军心大振。
反观陈应麾下,不过是些强征而来的刑徒之流,尽管仗着人数优势围住了奉天军厮杀,但一时片刻之间,也没能占据绝对优势速胜。
这边见陈应被自己吓得到处乱窜,邢道荣乐了!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