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婧见萱儿跟察合台拔刀相向,赶紧战栗着拉过两个小儿奔出府门。
萱儿看着祁婧出门,用剑锋指着察合台,也退到门外。
察合台跟着出来,喊道:“尽可让郡主离去,其余人等不可放走一个!”
将士皆聚拢过来,将众人围的密不透风。
萱儿执剑叫道:“我乃平南王府耶律萱儿,谁敢阻拦,格杀勿论!”
辽军将士听了,都吓得后退。
祁婧赶紧拽着两个小儿跟在后面。
姜固北三人则执剑在手,护在后面将祁婧母子围在中间。
察合台见将士惧怕萱儿,吼道:“只可放走郡主,其余人等全部拿下!”
众将士不敢不从,都扑过来跟姜固北三人厮杀,萱儿却被隔开,祁婧母子也被围在后面。
萱儿气道:“尔等自寻死路,怪不得我了!”
挥剑便刺杀一通,将士皆退避剑锋,不敢交战。
但见姜固北对着萱儿喊道:“郡主,如此不是办法,还须从长计议!”
封进也建议萱儿切莫意气用事,当再想对策。
萱儿却执意要带祁婧离开。
姜固北三人无奈,只好与辽军殊死搏斗,武原直从辽军手里夺了一杆马槊,挥舞间,辽军躺倒一片。
姜固北更是抢过一匹烈马,夺了一杆红缨长矛,与辽军厮杀在一起。
武原直瞅准时机,挥槊将一名将军斩于马下,翻身上马对着祁婧说道:“嫂夫人快上马,我带你杀出重围!”
祁婧却将大儿李嵩举过头顶,递给原直,说道:“将军且带着我儿逃命去吧!”
姜固北却喊道:“嫂夫人上我的马!”
祁婧又举起小儿递过去说道:“两位将军快带小儿走,但能保全宁王骨血,祁婧死不足惜!”
原直跟固北一边杀敌,一边护住祁婧不肯离去,只央求她上马。
此时封进也抢了一匹战马,过来拉祁婧上马,却被辽军隔开。
祁婧哭道:“将军休要顾我,快快逃命去吧!”
说罢,捡起地上一把宝剑架在脖颈上就要自刎。
萱儿看见,挥剑打落,叫道:“夫人何故如此?我定会救你出去!”
这时,耶律八都儿听说王爷领兵去了宁王府,急忙率军过来接应。
眼见辽军重重包围,几个人奋力搏杀,终难突围。
祁婧哭倒在地上求道:“三位将军快走,不要管我!”
武原直看看敌军越来越多,低头跟李嵩说道:“好侄儿,你抱紧叔叔,我带你去找宁王!”
李嵩懂事的点头答应,武原直便奋力杀出一条血路,回头看时,姜固北早已突围出去,封进却被困住,便拨马回来助他。
到了近前,辽军又将二人包围起来,封进急道:“哥哥先走,不要管我!”
武原直说道:“你我兄弟,情同手足,哥哥纵然战死,也不会丢下兄弟!”
封进又道:“哥哥家中尚有娇妻,兄弟却刁然一身,无牵无挂,哥哥快走,回去帮我照看老娘!”
封进说罢,挥刀乱砍,却被耶律八都儿射来一箭穿透右臂。
封进痛的呲牙咧嘴大叫:“哥哥快走,再不走你我都难逃脱!”
说话间,耶律八都儿抡刀将封进砍翻,落于马下,被几个士兵围住。
武原直看看祁婧已被绑缚押走,萱儿只跟在后面挥剑乱杀。
“唉!
这可如何是好?!”
武原直眼中垂泪。
却见封进夺过一把短刀自断脖颈。
“啊呀,兄弟!
痛煞哥哥也!”
武原直大叫一声,却正好一员小将挺枪当胸刺来,原直挥槊拨开,便奋力杀开一条血路,狂奔而去。
大靖城中并无行人,原直打马狂奔拐入一条小巷,往前走时却是一条死胡同。
“苍天何绝我也?!”
武原直愤愤说道。
看看追兵未到,两边院落矮墙只一人高低,于是原直抱着李嵩下马,调转马头在马屁股上狠劲拍了一槊,那马吃痛,没命狂奔而去。
武原直便将李嵩举到墙头上,自己翻身进去,又抱了李嵩往院落里狂奔。
这户人家院落宽广,原直见一处轩榭,不由分说推门进去躲藏。
房中一对老年夫妇,见原直一身铠甲尽是血污,当即大惊失色。
那老员外战战兢兢问道:“将军从哪里来?怎落得这般境地?”
武原直强装镇定说道:“东家莫慌,我本宋国河东朔州人氏,奉命到此营救宁王妻小,因被辽军追赶至死胡同,情急翻墙进来躲避,还请东家行个方便!”
那老者闻言,言道:“啊呀,我本也是晋中商户,来此处经营,不料辽军攻陷了大靖,不曾想在此得遇故乡之人。”
就在这时,进来一个男子,跟原直一般年纪,看到原直大吃一惊。
老员外叫他不要声张,告知真相,并跟原直介绍此乃长子孙,并吩咐儿子去找身衣服让原直换下铠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