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白落霜还想反驳,嘴突然被东西堵住。
牙刷。
呛鼻的薄荷味在嘴里蔓延开,白落霜彻底清醒了。
“刷完牙,带你去医院。”
贺淮序站在她身后,支撑着不让她倾斜。
毕竟有条腿还瘸着。
“医院?”
白落霜透过镜子看他,不清不楚出声。
“你的腿用了两天药,还是肿,去医院拍个片子看看。”
贺淮序低声回答。
虽然他是医生,做了检查,但总放心不下。
想让她早点痊愈离开,才这样做的?
“好。”
白落霜垂下眼帘,识相地应声。
洗漱完。
贺淮序又盯着她吃早餐,牛奶、鸡蛋、全麦饼。
搭配得营养又健康。
“走吧。”
吃完早餐,贺淮序回房间换上衣服,回到白落霜身边。
见她不娴熟的拄着拐杖,摇摇晃晃的样子。
他忍不住放慢脚步,靠在墙边,认真观察。
一歪一斜,像只笨企鹅。
就她这个度,等挪到楼下,再到医院,估计都天都黑了。
“呵。”
听见身后传来的轻笑,白落霜猛地回头,现贺淮序正饶有兴趣地盯着她。
知道他在嘲笑自己。
白落霜咬了咬嘴唇,又没反驳的力气。
哦。
她现在就是小瘸子,怎么了?
还有喔。
他打算看着她就这么一蹦一跳的去医院么?
好歹两人还没领离婚证。
看她实在没劲儿,贺淮序慢慢走上前,幽深的黑眸紧盯着她道:“需要我帮忙吗?”
“……”
白落霜瞅他一眼,紧咬着嘴唇,不肯回答。
需不需要看不见啊?
他就是故意要看她出糗。
下一秒。
贺淮序忽然拿掉她手里的拐杖,朝她伸手。
意思很明确,抱她。
白落霜看向他,迟疑几秒,轻轻将手伸过去。
贺淮序轻而易举将人抱起来,轻飘飘的。
他记得她以前没这么瘦。
“谢谢。”
白落霜靠在他怀里,垂眸出声。
“不客气。”
贺淮序喉结滚了滚,将人抱进副驾驶座,贴心地替她系上安全带。
白落霜看了眼车,很干净,不像有女孩儿坐过的样子。
罢了。
坐过又能怎么样?
她有什么资格介意么?
没有。
“不舒服?”
看她噘着嘴,一脸不高兴的样子,贺淮序眸光微暗,“座位太高,还是安全带太紧。”
“没有。”
车厢里氧气稀薄,差点把人憋死,白落霜降下车窗,望向川流不息的公路。
能和他静坐下来的次数,屈指可数。
以后就更少了。
一问一答后,车厢里再次恢复平静。
没多久。
刺耳的电话声,打破现有的宁静。
贺淮序瞅了眼来电人,打开车里的接听键。
“妈。”
妈?
白落霜神经顿时绷紧,下意识望向他。
“淮序,霜霜前两天去帝都,你们有见面吗?”
贺夫人语气温柔,声音都透着笑。
“……”
贺淮序没作声,而是看向旁边竖起耳朵偷听的女人。
“妈、妈。”
白落霜吓一跳,又恢复乖乖女的样子,语气温柔又乖巧:“我在淮序这里,两天前就到了,您放心吧。”
“这样吧。”
听见白落霜的话,贺夫人松了口气,声音透着愉悦:“淮序,霜霜第一次去帝都,你要好好照顾她,知道吗?”
“知道。”
贺淮序对这个母亲,很是尊重。
从小到大,父严母慈。
有她在,他的童年不至于那么枯燥。
“那就好。”
贺夫人笑笑,又补充道:“我昨天去看望了霜霜奶奶,知道小夫妻俩团聚,她也很高兴。”
听见奶奶的话,白落霜指腹收紧,眼睛微微泛红。
团聚?
她是来谈离婚的。
奶奶撑着病体,不就是想替她撑腰,看她幸福吗?
可是——
她要让她失望了。
或者。
自己本来就是个没什么喜气的人。
母亲早亡,父亲不爱。
奶奶又身体虚弱,缠绵病榻,不知道还能陪她多久。
她爱的男人,也不爱她。
全世界好像只剩她一个人,没人疼没人爱。
活脱脱孤单可怜的小白菜。
“霜霜啊,别担心,奶奶精气神好着呢。”
贺夫人轻声道:“就是挺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