荼茶在长公主府用了晚膳才回宫。
皇帝已经听说了白日里的事。
他问:“你想怎么做?”
荼茶黑眸一弯:“我能怎么做?当然是它来了就送大礼哇。”
她啧啧两声:“京城,一座来了就不想走的城池。”
皇帝只问:“对你会有危险吗?”
荼茶拿着皇帝茶盏喝了口他的茶,觉得味太浓太涩嘴,又吐了吐小舌头放下了。
她边想边说:“孟兰节那日,谷小满对应皇宫下的龙脉,母妃遗体对应皇寺那边的。”
“我肯定只能顾着一边,他们将母妃遗体定为一号源点,母妃定是无比重要的。”
“所以,我打算换回母妃后,在她安置的地方布控。”
见荼茶甚是有条理,皇帝主动接下谷小满这边。
“谷小满就交给朕处置,”皇帝说着,“你放手施为你母妃那边。”
荼茶点了点头。
当晚,她靠在浴桶里的时候,突发奇想,直接就运起内劲。
起先只有隐约的一点翠色芒光沉沉浮浮。
随着内劲运行完一个周天,点滴的芒光汇聚到一块,在水面形成一层轻柔薄纱般的翠色。
生机勃勃,令人心旷神怡。
荼茶睁眼看着这幕,不自觉就笑了。
“来人,”她唤来大宫女,起身穿好衣裳,“舀一瓢这水,拿去泼二教主身上,将他反应回禀上来。”
伺候的大宫女金钗虽是不解,还是舀了足足一大瓢交给银冰。
半个时辰后,银冰回来。
她道:“殿下,好生奇怪,那水泼二教主身上,他像是被沸水淋身,痛的在地上打滚。”
殿下那瓢水,分明已经凉了,根本就不烫。
荼茶黑眸晶亮:“果然不出所料。”
她想了想:“银冰你来,你去帮我做一件事。”
这般吩咐完后,银冰次日一早就出了宫。
至于那桶内劲蕴养过的洗澡水,一连十日水面萦绕的龙玉气息都不曾消散。
荼茶也没浪费,她按着实时动态地图,寻着紫宸殿下的龙脉位置,叫人打了个碗口大的深洞。
也不管有用没用,将她这些时日积攒的洗澡水全灌下去。
既然这水也有轻微的净化作用,可不能浪费了。
皇宫的龙脉还没被污染,但防患于未然。
一个洞灌不下,就再打第二个、第三个。
没几日,紫宸殿白玉台阶下,硬是被挖的遍地是洞。
皇帝原本没在意。
皇宫就是小宝的家,她在自个家里挖点洞怎么了?总好过出去鬼混当纨绔。
他的崽是个好姑娘……
没想到,隔日皇帝上朝,下雨天的卯时阴黑阴黑的。
他拾阶而下,一脚就踩洞里。
福安只听的“咔”的轻响。
下一秒,皇帝面无表情的提起脚。
他冷冷的说:“崴了。”
福安:“……”
那天,早朝还是上了的,就是皇帝是被人抬进大殿的。
后来下朝,又被人抬下去。
此后一周,皇帝进进出出都被人抬着。
小崽:“……”
好在孟兰节在即,荼茶忙了起来。
在这期间,三教主那边频繁联系原崇,想在孟兰节先在皇太女身上搞一波事。
荼茶将计就计,放出风声,要去别宫虔心焚香持斋,为五日后的孟兰节祭拜做准备。
别宫也不远,就是要出京往南走二三十里官道。
皇太女大张旗鼓的出城,八匹骏马在前,玉辂在后,并一队三十人的宫廷侍卫。
燕姑姑往外看了眼:“殿下,他们真会来吗?”
她有些紧张不安。
荼茶推了盏茶水给她:“安心,不会有事的。”
话音才落下,前头就传来侍卫长的厉喝:“什么人?胆敢拦太女殿下的路!”
紧接着就是一阵铿锵铮铮的刀剑相接的声音。
燕姑姑神色一正:“殿下,他们来了。”
荼茶撩起帘子往外看:“一二三……约莫有五十名黑袍,这是看不起我呢?还是看得起我?”
她等着侍卫们和对方纠缠了会,适才开口喊道:“不要纠缠,速速突围。”
一声令下,八匹骏马扬蹄嘶鸣,玉辂呼啦奔袭跑动起来。
半刻钟后,甩掉了黑袍。
荼茶撇嘴:“真菜。”
她不主动助攻,对方都碰不掉她一根头发丝。
不过,在进了别宫后,荼茶还是让人传出信去,只说太女遭遇刺杀,马匹受了惊,太女在玉辂里撞到了脑袋。
另外,皇宫里的御医更是一波一波的赶去别宫。
皇帝在朝上大发雷霆,将京兆尹怒骂一顿,责令其务必在孟兰节前抓到凶手。
一时间,京中风声鹤唳,巡查的更严了。
本以为计划失败的大教主和三教主面面相觑。
这就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