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时间。
紫宸殿。
庆喜小跑着进来:“殿下,他们进城了,运送五辆马车的木薪和三车木炭。”
“下面的人怀疑,娘娘的棺木就在其中。”
荼茶腾的从龙案前站起来:“盯紧他们。”
庆喜神色振奋:“盯着在,保管一只蚂蚁从眼皮底下爬过去,我们都知道。”
饶是如此,荼茶还是坐不住了。
明知母亲的遗体近在咫尺,她却什么都不能做,抓耳挠腮的,心里像有无数只奶猫崽子在挠来挠去。
她猛灌了盏热茶,却越喝越热。
小崽气不顺的踹龙案一脚。
皇帝还在上朝,她想说点什么也没人。
庆喜弱弱建议:“殿下,不然您练会字?”
荼茶想了想:“也好,我画画吧。”
说着,她抽出张白纸,随便挑了皇帝的御笔,大袖一敛就大开大合的泼墨写意。
那架势颇为沉浸,执笔的姿势落拓潇洒。
别说真有点丹青大家的风范。
庆喜好奇,借着研墨的机会,探身瞅了眼。
这一看,他就呆住了。
庆喜:“殿下,您画的是?”
荼茶唰的又飞上一笔:“玄武啊,你没认出来?我打小就最会画这个。”
白纸上,黑色的墨迹,龙飞凤舞的乱涂成一团。
庆喜努力辨认,依稀辨认出壳子和四肢。
他麻了:“这不是王八吗?御厨昨个炖的王八汤,奴亲自去挑选的,王八才长这样。”
小崽幽幽看他,幽幽的说:“信不信我让你变成王八?”
庆喜闭嘴了。
您高兴就成。
“殿下,”突然,小太监匆匆跑进来,“白二公子听说三教主疑似带着棺木进城,表情很不好的出了府,像是要去找麻烦。”
荼茶心头咯噔一下:“不好。”
她丢下御笔就往外跑:“庆喜,跟父皇说,我出宫过会回来。”
庆喜面色担忧:“殿下,您千万小心冷静啊。”
荼茶头也没回,只余声音传来:“知道了……”
庆喜叹气:“希望别出什么岔子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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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崇仁坊。
这片地儿北去皇城,南去东市都很近,最主要的是坊门通宵不闭,多客栈和赁宅。
最受外地来的富户入住,当然永生教余孽也喜欢这种通宵不闭的里坊。
白岁安隐在暗巷里。
这里背光,暗影绰绰,又在死角位置,不注意看都发现不了。
他坐在木制轮椅上,不断摸索着大拇指上的翠绿扳指。
一刻钟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