荼茶没了耐心。
小崽下颌一扬:“不如你再掐算掐算?”
吴侯早掐算过了。
但他什么都没算出来,只有种大祸临头的直觉。
荼茶微微倾身,黑瞳锁着吴侯:“有没有算到今天是你的忌日?”
话音落下,花苗走出暗影,隔着大牢栅栏站到吴侯面前。
她双眸喷火,无比仇恨的盯着他。
右肩的兰花螳螂,挥动着锋利前肢,冲吴侯展露出攻击姿态。
吴侯大骇,尖叫一声,惊恐爬着后退。
嘭。
花苗一巴掌拍在大牢栅栏:“阿爹,多年不见,你躲我做什么?”
吴侯看向荼茶,但她面无表情。
花苗打开牢门,抬脚走进去,兰花螳螂一个振翅,飞到吴侯身上。
“啊啊啊,救我救我!”吴侯怕的要死,连滚带爬朝荼茶伸手。
隔着两米远,以荼茶为首,她不动其他人就不敢动。
没人帮吴侯。
“哈哈哈哈,”花苗痛快的大笑起来,“阿爹你喊什么啊?乖乖的让我炼成人蛊不好吗?”
一听“人蛊”二字,吴侯抖若筛糠,害怕的涕泪横流。
当年入赘南疆,他是亲眼见过人蛊的。
那等惨烈如地狱的场景,至今都不敢回想。
“你不要过来!”吴侯大喊着,强烈的求生欲下,他爬起来就往外冲。
没人阻拦。
吴侯冲出牢门,在长长的、黑暗的甬道奔跑。
在他身后,是花苗妖魔般的笑声。
她还在说:“阿爹再跑快些,毕竟你的一双腿很快就要被虫子吃掉了,哈哈哈哈……”
吴侯跌跌撞撞,耳边只余剧烈的喘息。
他不敢回头,也不敢停下,拼命往前跑,拼命往前……
接着,他就看到了出口的光亮。
没有官兵把守,大门敞开。
吴侯神色狂喜,他像囚笼困兽,终得见自由的天光。
下一刻,他的喜悦僵硬在脸上,并一点一点龟裂,露出了深入骨髓的恐惧。
那瞬间,恐惧具现化了。
吴侯停下来,两股颤颤,裤裆里缓缓浸出带骚味的水痕。
他失禁了。
只因,在那光亮的大门口,一高挑的女子站在那里。
靛蓝衣裙,头戴繁复银冠,冠顶是倒过来的银月。
那像小船的银月,两端尖钩朝上,似翻转的拱形,在天光下折射出森寒冷光。
是,南疆圣姑!
啪嗒。
吴侯瘫软倒地。
他咔咔回头,看向后方的花苗,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