兀响起一个问题:“当今太子殿下和武安侯世子何名讳?”
说书人诧异,片刻后开口:“问当今太子的名讳,你有几个脑袋?”
太子与谢景云相对无言,一人漫不经心地喝茶,一人在笑。
“太子殿下要如何解决那人?”
太子放下杯盏,素手半支着额头,视线飘向了窗外,准确无误地落在提出问题的人身上。
他勾起温和的笑,淡淡吐出两个字:“杀了。”
闻言,谢景云的笑僵在脸上,他倒吸一口凉气:“两个月未见,段扶桑你竟变得如此杀伐果断,实在让臣佩服。”
他起身欲走,那平日最爱听的声音此刻如同恶鬼:“谢景云。”
简单三个字,对谢景云而言极具威慑力。
他咬了口梨花糕,空闲的手轻轻扯住段扶桑腰间佩戴的玉佩,玉色温和如同它的主人。
他毫无悔过心:“太子殿下别生气,臣知道错了。”
段扶桑神色不变:“错哪儿了?”
“是臣没大没小,不懂尊卑,随意称呼太子殿下的名讳,求太子殿下大人有大量饶过臣这一回吧。”
段扶桑察觉到少年扯自己玉佩的动作,垂眸一瞥,心中莫名恼火。
这人脑子有病吧,原主居然惯着这个神经病。
她压制心中的怒火,站立未动,声音温和:“勉强原谅,记得帮我调查丞相家嫡小姐的事。”
段扶桑一个眼神,一句话便让他溃不成军。
谢景云收回大逆不道的手,轻哼:“知道了,庆功宴记得来找我,你过去总是惦记着别人,常常把我忘了。”
忽地,他想起一段不好的记忆,眼底划过一丝杀意,转瞬即逝。
段扶桑没能察觉,大抵是她的注意力被楼下的吵闹声吸引。
她片刻回过神,认真回答他:“孤尽量,小五小六两人太闹腾,张贵妃拿他们没办法,孤只好帮忙照顾。”
“五皇子和六皇子倒是听太子殿下的,如此缠着您,怕是不知您平日里多么日理万机。”
谢景云吃完手中的梨花糕,心中暗暗嫌弃。
太甜。
也不知段扶桑为何如此喜欢。
段扶桑皱了皱眉:“你莫要阴阳怪气,孤还有事情要处理,先走一步。”
谢景云假惺惺挽留:“正值七月,日光灼灼,太子殿下不如多坐会儿。”
他这个人面热嘴毒,极其喜欢阴阳怪气,属于张嘴能把人气死的人物。
偏偏他还有一身好武艺,让那些想要教训他的人反被他教训了一顿。
段扶桑严重怀疑,谢景云的性子唯有自己受得了。
因为自己的嘴也毒。
他的性子倒是让她想起了某个人。
她缓缓抬起手按了按隐隐作痛的太阳穴,看他懒洋洋的模样怒气涌上心头,无数扎心窝子的话几乎脱口而出,不过她的理智战胜了冲动,到嘴边的话通通咽了回去。
冷静冷静。
原主不是这种嘴毒的性子。
在接收到系统任务前,她要先克制!
默了两秒,段扶桑稳定住自己的情绪,平静说:“既然让我留下,那不如谈谈你的婚事,我记得你下个月过生辰,到了该娶妻的年纪。”
顿了顿,她继续说:“可有心仪的姑娘?”
齐越国男子十六七岁便到娶妻年纪,谢景云能拖到现在,全靠有个好爹和他那气死人不偿命的性格,到弱冠后婚事便不能一拖再拖。
谢景云宛若吃了黄莲,有苦说不出。
他尝试反抗:“我不着急,倒是太子殿下……”
“父皇已为孤挑好人选,少操心孤的婚事,”
段扶桑打断他的话,“你若不愿开口,那孤便先回东宫,父皇那边可给我留下了烂摊子。”
倒也不能说是烂摊子,而是成堆的奏折。
奏折堆放了两日,要是再不处理,怕是要耽误其中重要的事。
段扶桑颇为头疼,自打来到第三个世界,身边的人真是没一个让她省心的。
谢景云表情微变,他惯来是个不会隐藏自己情绪的人。
他微微皱了皱眉:“皇上为你挑选了太子妃?”
“嗯,父皇说我同意就立马下旨。”
段扶桑心里并不愿意娶太子妃,总觉得自己娶妻是耽误人家姑娘。
是的,她虽占用太子段元钰的身体,但并非男子。
太子是皇帝皇后唯一的孩子,皇帝怕她日后受委屈,便在她出生时说她是男子,还直接封她为太子,亲自教她帝王之术,请镇国大将军传授她武功,立志于把她培养成文武双全的明君。
因皇帝年少时并不受宠,其他皇子也不把他放在眼里,他便未卷入皇位的争夺中,与皇后过着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恩爱日子。
奈何天不遂人愿,太后和众位掌权的大臣把他推上了皇位,想让他做他们的傀儡,逼他选妃,逼他和无辜的女子履行责任。
他们拿皇后的性命威胁他,作为无权无势的皇帝,他只能向他们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