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转头就冲卖茶的老农喊:
“老乡,麻烦给换上一碗,这茶里有土,没法喝了!”
“噗——”
的一声,我刚咽下去的茶差点喷出去,看着双标度堪比风的兰老爷子,心说:合着大道理都是说给我听的呗!
喝完茶又歇了歇脚,我和兰老爷子觉着劲儿缓得差不多了,便向卖茶老农问明去渡口要走哪边,接着前行。
一路上,我们颇为幸运地遇到了一辆顺路的驴车,跟赶车人搭了话便坐了上去。
驴蹄“哒哒”
地踏在土路上,比步行快了不少,约莫中午一点光景,便到了渡口。
刚拐过一道山弯,眼前忽然铺开一汪湖来。
这湖不算阔绰,约莫一里来长,最宽处能容两三艘木船并排行,窄处却只够一艘船贴着岸走,像被两岸青山轻轻掐出了道细腰。
水色是极清的碧,映着天的蓝、山的翠,连船桨划开的波痕都泛着碎钻似的光,往下瞅能看见底下游弋的小鱼,尾鳍扫过水草时,连草叶的纹路都清晰得很。
渡口就搭在环湖的土坡下,几块青石板铺到水边,被年月磨得亮,边缘还沾着层湿滑的青苔。
渡口旁歪着棵老柳树,枝桠垂到水面,风一吹就轻轻扫着波心,惊得几只蜻蜓扑棱棱飞起。
不远处立着座候船的棚子,是旧松木搭的,顶上架着茅草,里头摆着两条长凳,凳面上刻着些歪歪扭扭的字,该是过往行人留下的念想。
顺着棚子往水边望,柳荫下的湖面上,并排泊着七八条木船。
船身是深褐色的旧木料,船帮上结着层薄茧似的包浆,有的船篷搭着帆布,有的船里还铺着干草,风一吹,帆布“哗啦”
晃了晃,连船身都跟着轻轻漾荡。
“奇怪,这船上怎么都没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