箍住对手的力道更加稳定——就像暴风雨中紧紧锚定的船锚。
终于,在一阵剧烈的能量爆炸余波冲击下,两人纠缠的身影如断线流星般坠落,天津饭最后看了一眼无之界的天空,那里有克林担忧的脸,有拉彼斯凝聚的空间能量,还有遥远的地球方向。
他们直直跌出了擂台边缘的瞬间,天津饭反而松开了些许力道,不是放弃,而是调整角度让两人的坠落轨迹完全重合——这是他武道里"同归于尽"的最终奥义,用自己的出局换对手的淘汰。
破碎的岩石在他们身后飞舞,有的擦过天津饭的脸颊,留下细小的划痕;有的撞在隐锋的翅膀上,让本就破碎的翼膜彻底撕裂。这些岩石仿佛在为这场惨烈的对决送别,在空中划出的弧线与两人坠落的轨迹交织,形成复杂的图案,像某种古老的符文,镌刻在无之界的虚空中。
隐锋最后的尖叫被风撕碎,而天津饭的三目在彻底坠入黑暗前,映出的不是恐惧,而是如释重负的平静——他完成了自己的使命。
“第二宇宙隐锋出局!第七宇宙天津饭出局!”大神官的声音如洪钟般响彻无之界,每个音节都带着金属的共振,在虚空里荡开层层涟漪。
那声音不偏不倚,没有丝毫情绪,却像两把精准的手术刀,切开了激战过后的沉寂,两道光粒在虚空中缓缓消散,天津饭的光粒是青白色的,带着鹤仙流特有的温润;隐锋的则是幽蓝色,飘散时还带着细微的爆裂声,像未燃尽的火药。
观战席上爆发出震耳欲聋的哗然,声波撞在防护罩上,让整个无之界都微微震颤,第十一宇宙的骄傲战队成员们集体起立,整齐的动作带着军人般的肃穆,吉连的右手按在左胸,金色的气焰在周身泛起庄重的波纹;托破的拳头抵着额头,这个从不轻易服人的战士,此刻眼中满是对勇者的敬意。
他们的敬礼持续了整整三秒,比任何赞美都更有分量——在骄傲战队的字典里,唯有以生命践行信念的战士,才配得上这样的礼遇。
第二宇宙的女战士们双手捧心,指尖的粉色气焰因情绪波动而闪烁不定,卡昆莎的眼眶泛红,她想起隐锋出发前说的“会为宇宙带回胜利”,那声音还在耳边,此刻却只剩飘散的蓝光。
她们眼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有对同胞出局的惋惜,有对天津饭决绝的震撼,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庆幸——这样惨烈的战士,终究不再是对手了。
就连象帕也难得地沉默,肥硕的手指无意识地敲打座椅扶手,紫色的指甲在金属上留下浅浅的凹痕,他面前的甜点盘早已空了,最后一块奶油蛋糕在刚才的激战中被气浪震落在地,此刻正化作能量粒子消散,破坏神的脸上没有了往常的暴躁,只有一种被什么东西堵住喉咙的沉闷,像是吞下了一块没嚼烂的姜。
天津饭在彻底消散前,最后望了一眼第七宇宙的方向,光粒组成的轮廓还保持着他最后的姿势,三目圆睁的位置亮着微弱的光,像将熄的烛火。
他看见克林攥紧的拳头,看见拉彼斯展开的空间屏障,看见悟空金色的气焰里跳动的沉痛,嘴角勾起的释然微笑里,没有遗憾,只有完成使命的平静——就像小时候在鹤仙人的武馆里,完美完成“千次踢腿”训练后的那种轻松。
他用最后的力量完成了极限一换一,光粒中飘散的能量轨迹,还保持着裸绞技最后的发力姿态,这姿态里藏着鹤仙流的魂,藏着地球战士的硬,藏着对第七宇宙沉甸甸的守护,以武者最壮烈的方式落幕,没有比这更体面的退场了,就像樱花在最绚烂时飘落,留下的不是凋零的悲伤,而是绽放的骄傲。
而隐锋直到光粒湮灭的刹那,脸上还凝固着不甘的惊愕,他的喙部微微张开,光粒组成的眼睛里满是难以置信,仿佛到死都想不通——自己精心策划的同归于尽,怎么就变成了被对方拖着一起坠落?
那道青白色的光粒明明已经被爆炸气浪掀飞,明明已经到了擂台边缘,为什么还能伸出手?这种困惑像一根毒刺,扎在他消散的意识里,比死亡本身更让他难以接受。
破碎的擂台上,天津饭留下的道服碎片在能量余波中飞舞,最大的一块布料上还沾着淡红色的血沫,那是他嘴角溢出的痕迹,在气流中打着旋,像一只受伤的白鸟。
布料边缘绣着的鹤仙流标志已经模糊,却依然能看出针脚的细密——那是他刚学缝纫时,自己一针一线绣上去的,当时还被饺子嘲笑“不像武者的活计”,这些碎片仿佛在诉说着这场战斗的惨烈与悲壮,每一次飘动,都带着无声的呐喊。
克林攥紧的拳头指节发白,指甲几乎嵌进掌心,他能清晰地回忆起天津饭最后那个眼神,那里面没有求助,只有“交给你了”的托付。
龟派气功的气劲在他体内翻涌,比任何时候都更灼热,像要把这份沉甸甸的决心,也一并烧进自己的骨血里。他的眼镜片反射着光粒消散的方向,镜片后的眼睛里,悲伤已经被一种更坚硬的东西取代。
拉彼斯默默展开空间屏障,淡绿色的光膜将克林护在身后,也将那些飞溅的碎石挡在外面,他的指尖在屏障上轻轻滑动,划出复杂的符文——那是用来收集战友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