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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击落在嘎诺斯后颈第七节脊椎的刹那,空气仿佛被按下暂停键,骨骼相撞的脆响如同青瓷茶碗在玉盘上轻磕,不刺耳,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终结意味。
嘎诺斯浑身如遭十万伏特电击,却比电击更可怕——那是能量传导系统被瞬间切断的麻痹,肌肉纤维在0.3秒内从贲张转为僵硬,青绿色的皮肤泛起大理石般的灰白,雷光长枪"哐当"落地,在擂台上砸出细小的陨石坑,背后的金属羽翼失去支撑,无力地垂落如折翼的战斗机,膜翼上的血管状纹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黯淡。
他想转头,却发现颈椎像被注入铅液,只能眼睁睁看着龟仙人的白胡子从视野边缘划过,那双眼睛里没有胜利的得意,只有医生检查完病人后的平静。
"战斗,可不能小瞧任何对手!"龟仙人落地时,木屐与碎石的摩擦声像老旧留声机在播放黑胶唱片,他拍了拍道袍上的灰尘,那些灰尘被拍出的轨迹如同微型星系的旋臂,最终消散在能量流中。
"现在,轮到我教你下一课了。"他的掌心缓缓抬起,起初只是一点蓝白色的微光,像寒冬清晨车窗上凝结的第一片霜花,随即开始旋转、扩散,牵引着周围的能量粒子汇聚成漩涡。
蓝白色的能量在他掌心成形时,像有人将整个银河揉碎了倒进去。漩涡中心是深邃的黑,边缘却闪烁着亿万星辰般的光点,每一次旋转都带起呼啸的风声,那风声里混杂着龟仙流历代传承者的低吟——武泰斗的教诲,悟空的呐喊,克林的喘息。
能量团逐渐扩大,将龟仙人的身影笼罩其中,他的白发在蓝光中泛着圣洁的银,破洞的道袍被能量撑起,如同中世纪骑士的披风。
嘎诺斯终于感受到名为"恐惧"的情绪,那不是对疼痛的本能反应,而是对绝对力量的认知崩塌,冷汗从他鳞片的缝隙渗出,瞬间被高温蒸发成白雾,瞳孔收缩成针尖,倒映着那团越来越亮的能量,像濒死的飞蛾凝视着吞噬一切的篝火。
他想调动气,却发现丹田空空如也,龟仙流的点穴术不仅封住了经脉,更在潜意识里种下了"无法反抗"的暗示——那是老战士用无数次生死换来的精神压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