茯苓一听是这个原因,顿时信了大半,毕竟乔知雨有多喜欢那条裙子,她是知道的。
不过,她把乔知雨上下打量一番,还是问:“那你这浑身湿漉漉的样子,又是怎么回事?”
乔知雨低着头,像是一个做了错事的孩子:“我为了掩人耳目,一路上躲躲藏藏的,结果不小心掉进了荷花池里。
所以不但旧衣裳没能拿回来,新衣裳也湿透了。”
茯苓嗤笑一声:“哟,表姑娘可真有本事啊!
走个路,竟然还能掉进荷花池里,这不知道的,还以为表姑娘没长眼睛呢!”
她毫不客气的嘲讽奚落,俨然是没把乔知雨放在眼里的样子。
乔知雨在心里把她骂了千百遍,脸上却依旧是一副唯唯诺诺的受气包模样:“是我太不小心了,茯苓姑娘,还请你千万不要把这件事告诉表姐,不然的话,表姐又要生气了,而且可能还会连累你也受罚。
反正我也没能把那件衣裳拿回来,就当我今晚没有出去过,行吗?”
光线太过昏暗,茯苓并没有看到乔知雨脸上的巴掌印,她正暗自琢磨着,乔知雨半夜出院子的事,她到底要不要告诉孟云澜。
不是她想替乔知雨隐瞒,而是就像乔知雨说的,要是孟云澜知道,她睡着了,没看住乔知雨,那等待她的会是令她难以承受的责罚。
孟云澜从不打骂下人,因为传出去对她的名声不利,但她自有一套惩治下人的阴毒法子,比如连续几日不准睡觉,又比如叫嬷嬷往下人的鞋子里扎上针。
个中痛苦,只有亲身尝过的人才知道。
茯苓是尝过一次的,她再也不想尝第二次了。
她一边恼恨乔知雨不听话非要背着她往外跑,一边却只能妥协道:“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表姑娘以后最好老老实实的,否则,我可不会再帮你了!”
乔知雨心里冷笑,她就知道,茯苓不敢跟孟云澜说实话,因为今夜也算她失职!
“多谢茯苓姑娘,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乔知雨弱弱的说着,小碎步往里走:“时候不早了,咱们快回去歇着吧!
哦,还有,千万别点灯,免得被人现咱们还没睡。”
茯苓一肚子火,没好气的道:“这还用你说?都怪你,不然我现在睡得好好的!”
——
第二日,清晨。
沈晚棠醒来的时候,身边的顾千寒已经不见了踪影。
杜鹃一边挂起帐幔一边道:“少夫人,公子说了,他出门一趟,处理些事情,让您不必等他用早膳了。”
沈晚棠打了个哈欠:“下回他再这么说,你就告诉他,别叫他自作多情了,我也没等他用早膳,我一个人吃的更香。”
杜鹃小声的问:“少夫人,您还生公子的气吗?可别真中了大少夫人的离间计啊!”
沈晚棠无奈的摇摇头:“我本来也信誓旦旦的觉得自己不会中计,觉得自己很清醒很理智,但有时候形势比人强,你明知道是计,还是不得不中,毕竟,我也是人,也有喜怒哀乐,也有脾气。”
杜鹃一脸担忧:“这可如何是好?您不会真跟公子生分了吧?”
这下沈晚棠笑了:“不能,你主子我这回啊,嫁的男人不一样,我同他使使小性子还是不妨事的,再说了,本来也是他有错在先,他自知理亏,不会同我争执。”
杜鹃疑惑:“什么叫……这回嫁的男人不一样?主子,您这话说的好像嫁过好几回了似的,以后可千万不能在外人面前这么说啊,不然容易被有心之人利用。”
沈晚棠轻笑:“当然,我只是在你面前说说而已。”
她穿了鞋子下床,刚要去洗脸,琴心就匆匆走了进来。
“少夫人!”
“怎么了?你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那乔知雨,把您送她的那件宝蓝色裙子,扔在了咱们院子门口!
她太不是东西了,您对她那么好,她竟然这样报复您,其心可诛!”
沈晚棠却神色淡然的道:“我倒也没对她有多好,不过是利用她罢了。
她扔了我送的裙子,肯定也不是自己想扔的,让她扔裙子借机给我难堪的,另有其人。”
琴心反应很快:“您是说——大少夫人?”
“自然是她。”
琴心气的直跺脚:“也不知道她是中了哪门子邪,一天到晚给您找不痛快!
您分明从未得罪过她,她却处处针对您!
真是个心胸狭隘之人,她只怕是坏心眼儿太多了,心思都没用到正途上,所以才一直怀不上孩子!”
沈晚棠瞪她一眼:“小点儿声,别乱说话。”
琴心也知道编排主子多有不妥,但她确实生气,而且这会儿心里颇有些瞧不上孟云澜的做派。
她压低了声音道:“少夫人,您可知,大公子昨夜又没歇在玉露院?您可知昨夜乔知雨去哪儿了?”
沈晚棠终于精神一振,知道好戏来了:“她去哪儿了?”
琴心眼睛里闪烁着兴奋的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