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蒂安伯爵无奈的笑了一下,让出了自己的位置,若望院长则老大不客气地坐了下来。
等到艾蒂安伯爵离开,塞萨尔没有第一时间询问若望院长的来意,而是走到一旁的桌边,为若望院长倒了一杯深红色的饮料,若望院长接过来放在鼻子边一嗅,又尝了一口后,有些不满意。
“葡萄汁?”
“我现在都喝葡萄汁。”事实上过多的摄取酒精,对一个老年人来说并不是什么好事,哪怕若望院长是被选中的,身体状况要比一般的老人更好些。但看希拉克略就知道了,疾病、衰老和死亡永远是一个凡人所无法避免的事情。
希拉克略已经在塞萨尔的建议下,用咖啡和茶取代了淡酒,作为日常的饮料,在面对若望院长的时候,塞萨尔当然也会注意到这些细节。
可以说,若望院长与他始终有着一丝微妙的关联。
当初如果不是希拉科略提起了他,而国王又有意为鲍德温选择一个新的,忠诚的仆人,他很有可能会成为若望院长的学生。
今后如若望院长一般,他会成为一个教士,或者是修士,说不定他依然会在圣十字堡与鲍德温见面成为朋友,但肯定不会如现在这般得以缔结一份无比深厚的感情。
“洛伦兹已经会抓东西了。”塞萨尔解释道,一边在若望院长面前盘膝坐下,又将一盘橄榄挪到若望院长面前,“大人们要吃些什么,喝些什么都必须避开她,不然她看到了,肯定会想要尝试。”想起这点塞萨尔还有点心有余悸,洛伦兹的攻击是没有前摇的,不会指着食物让大人为她拿,也不会喊叫、注视,表现出对食物的渴望,有时候她的眼神都不曾落在那些东西上。
但下一刻,洛伦兹的手就会叫人猝不及防地抓向酒杯或者是餐盘。
这当然是一个坏习惯,但就和她的大叫和咬人一样,大人的规训或者是责打都很难去改变她那固执的性情,而且比起其他孩子,她更懂得伪装,一旦大人高声说话,或者表现出怒意,她就会偃旗息鼓,假装什么都没发生过。
“不,这正代表洛伦兹很健康。”若望院长说,确实如此,他见多了那些三四岁了还不能脱离乳母的怀抱下地行走的孩子,又或者是没有仆人照顾便不知道该如何正确的穿衣吃饭的幼儿,而那些人送到修道院来的少年人,哪怕已经六七岁或是七八岁了,也要经过好一番时间,才能够正确感知到他人的恶意和善意。
但这些对于洛伦兹来说,几乎就是天生的,根本不需要学习就能掌握的东西。他和艾蒂安伯爵有着一样的感叹,可惜了洛伦兹并不是一个男孩,不然将来……除非现在的亚拉萨路国王鲍德温能够恢复康健,有一桩正式的婚事,与一位尊贵的女性结婚,并生下他的继承人——若是个男孩,洛伦兹就很有可能戴上亚拉萨路的王冠。
若望院长同样是个说客,只不过比起艾蒂安伯爵的委婉、多虑,修士的性情就要直接得多。他喝了一大口葡萄汁后,便朝塞萨尔点了点头。“杰拉德的女儿达玛拉,是不是在你这里?”
在得到肯定的回答后,他松了口气,“那家伙没告诉我,但我听说达玛拉与吉安的婚事要延后,你知道为什么吗?”
塞萨尔没有回答,只是摇了摇头,若望院长立刻就知道这是一个不能言说的理由,“好吧,反正她在你这里我就放心了。”
“放心?”
“杰拉德的大家长,还有我——现在的状况并不怎么安定。
现在的杰拉德家族,我是说,那些正在圣地的老人们,他们其中的大部分人正在堕落,并且拉拽着整个家族往下滑——而我们这几个月所忙碌的事情,就是看看能不能把其中一些还能挽救的人拉回正途。
起初的时候,杰拉德家族的成员并不是如现在这样目光短浅,利欲熏心的。相反的,无论是信仰还是品德,他们都要比一般人高尚得多,而且性情豁达,为人爽快,要不然当初他们也不敢以一个商人,甚至于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