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可是我们整个南方最重要的合作伙伴,是我们所有人的财神爷!我们亲自来迎接,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他说着,还夸张地对着伊莎贝拉深深鞠了一躬。
“是啊是啊!”其他贵族也纷纷附和起来,各种恭维和谄媚之词如同不要钱一样朝着伊莎贝拉砸了过来。
“伊莎贝拉小姐真是越来越有女王陛下的风范了!这气度,这风采,简直让我们这些老家伙自惭形秽啊!”
“何止是风范,我看伊莎贝拉小姐的商业头脑才是最让人佩服的!北境的经济在您的打理下,那可是蒸蒸日上啊!”
“能和您这样的人物合作,真是我们南方的荣幸!”
伊莎贝拉静静地听着这些言不由衷的吹捧,脸上始终挂着那种礼貌而又疏离的微笑,既不接受,也不反驳。直到他们的声音渐渐平息下去,她才不紧不慢地再次开口,那声音依然清冷,但内容却像一把淬了冰的匕首,精准地插进了在场每一个人的心脏。
“各位大人真是过奖了,我不过是为女王陛下处理一些微不足道的杂事罢了。”她环视着四周那些熟悉又陌生的风景,然后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用一种漫不经心的语气问道,“说起来,这里离我父亲的埃森巴赫庄园应该不远了吧?我离开南方也有小半年了,也不知道家里的那些产业现在怎么样了。我记得庄园里那片蔷薇花田,是我母亲生前最喜欢的,也不知道现在还有没有人在用心打理。想必各位叔叔伯伯们,一定都帮我‘保管’得很好吧?”
她这句话一出口,刚才还热闹非凡的气氛瞬间凝固了,空气仿佛变成了黏稠的糖浆,让每个人都感到呼吸困难。在场的贵族们脸上的笑容僵住了,一个个面面相觑,眼神躲闪,谁也不敢第一个接话。谁不知道,菲利普伯爵死后,他那偌大的家业早就被在场的这几位“好心人”给瓜分得一干二净了?那片最值钱的蔷薇花田,现在正在为莫顿子爵的香水工坊提供原料;那座最大的粮仓,已经被布莱克伯爵改成了自己的私人酒窖;就连庄园本身,都被卡斯特伯爵当成了他养情妇的别院。
“这个…这个嘛…”布莱克伯爵的冷汗瞬间就下来了,他结结巴巴地想要解释,却发现任何语言都显得那么苍白无力,“伊莎贝拉小姐,您放心,您的家业我们…我们当然都帮您照看得好好的!绝对没有让外人占了便宜去!”
“是啊是啊!”莫顿子爵也连忙附和,他那张胖脸上的肥肉都在颤抖,“我们只是…只是暂时帮您代理保管一下!毕竟您一个年轻姑娘家,一个人也打理不过来这么大的产业嘛!我们这也是为您分忧啊!”
卡斯特伯爵更是急中生智,脸上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没错!我们都是义务帮忙!代理!纯属代理!您看,这是庄园的账本,我们每天都记得清清楚楚,绝对没有一笔糊涂账!”他说着,竟然真的从怀里掏出一个小本子,但那本子崭新得连个折角都没有,显然是临时准备的。
伊莎贝拉看着他们那副窘迫的模样,心中冷笑,但脸上依然挂着那种无懈可击的微笑。她没有去接那个可笑的账本,只是轻轻点了点头,声音依然温和:“原来是这样,那可真是太感谢各位叔叔伯伯的费心了。我还以为我父亲留下的那些东西,早就被某些人当成自己的了呢。”她顿了顿,然后话锋一转,用一种轻松的语气说道,“不过大家也不用这么紧张,我这次回来,一是要看看家乡的变化,毕竟这里是生我养我的地方。二嘛,也是想和大家再重新讨论一下关于魔法石贸易的长期合作问题。毕竟,生意才是最重要的,不是吗?”
她这句话如同一道特赦令,让在场的贵族们都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他们连忙点头哈腰,再次将伊莎像众星捧月一样围了起来,脸上的笑容比刚才还要热情百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