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滑溜儿,就是喜脉!有啦!月份浅,估摸着也就刚揣上没两天!”
嗡……!
陈光阳只觉得脑袋瓜子像被大炮轰了一家伙。
一股热流瞬间从心窝子窜上了天灵盖,炸得他耳朵里都嗡嗡响!
他下意识抬手想撸脑袋,又觉得不合适,胳膊僵在半空,嘴角咧开的弧度越来越大,最后干脆咧到了耳根子,那表情又惊又喜又透着点傻气,浑身的杀伐气儿在这一刻被冲得渣都不剩。
“真…真怀上啦?!”他嗓门拔得贼高,震得值班室窗户都颤悠。
大手一把攥住沈知霜放在床边的手,“媳妇儿!听见没?有啦!真他妈有啦!”
沈知霜眼角那点残留的湿意还没干,泪珠子瞬间又滚了下来。
但这回是滚烫滚烫的,她紧紧回握住陈光阳粗糙的大手,心里头像是被初春刚冒芽的草尖尖拱了一下。
又痒又暖,所有悬乎的念想,此刻都成了真,实实在在地落在那被大夫摸出来的“滑溜儿”上头了。
“瞅瞅你这虎样儿!”王老蔫嫌弃地摆摆手。
“头仨月,仔细着点!别抻着别闪着!该躺躺,该歇歇!少让他毛手毛脚地瞎动弹!”他后半句是对着沈知霜嘱咐的,眼睛却剜着陈光阳。
“哎!哎!大夫您放一万个心!我把他当祖宗供着!”
陈光阳拍着胸脯,震得哐哐响,他乐得在原地转了个圈,像个捡了金疙瘩的傻狍子,嘴里嚷嚷着,“头仨月!明白!金贵着呢!”
他猛地想起什么,小心翼翼地扶沈知霜坐起来,像捧着一尊玉菩萨,“走,媳妇,咱回家!不在这儿待了,味儿大!”
陈光阳这前脚扶着还晕乎乎的沈知霜刚出值班室门,后脚走廊那头就传来一阵炸呼:
“光阳哥!哎呦我草,你可算出来了!”二埋汰甩着两条胳膊,火烧屁股似的奔来。
脸上挂着还没褪干净的惊魂和后怕,“小凤嫂子没事儿了吧?哎呦天爷啊!可把我俩吓尿坑了!”
沈知川这时候也走了出来。
“没啥事儿,算是有惊无险,多谢你啊埋汰哥!”
小舅子也知道,自家姐夫跟着忙里忙外属于正常,
但是二埋汰也跟着一晚上,这个得需要好好感谢。
二埋汰这时候也给张小凤的娘家人带过来了。
谁的孩子谁不疼?
那张小凤的娘家妈看见张小凤这样,直接哭的在地上打滚儿了,看的沈知霜和丈母娘也眼泪八岔的。
“得了,现在没啥事儿,咱们仨出去整点吃的,要不这么多人干巴巴坐着一宿啊?”
陈光阳站起身来,对着二埋汰和沈知川说道。
沈知川点了点头,去病房里面说了一声。
三个人就骑着摩托车,朝着国营饭店走去。
这个时候,国营饭店刚下班。
服务员正锁门呢:“下班了,明天再来吧。”
但是人群之中的林大厨认出来了陈光阳:“光阳兄弟?”
光阳兄弟?”林大厨那油光满面的胖脸上挤出惊讶,手里的饭盒都忘了锁,“深更半夜的,你们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