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回家,娘说它离了水不得劲儿。”
那认真的小模样,仿佛怀里抱的不是罐子,而是什么稀世珍宝。
陈光阳半蹲下来,挨个揉了揉三个毛茸茸的小脑袋。
脸上漾着温和的笑意,哪里还有半分处理混混或收购铺子时的凌厉。
接他又看向大龙:“咱去月牙湾下游那个大沙坑,那儿水缓、石头多,老鳖爱钻那儿晒太阳。
网有,二埋汰叔带了捞网,咱还有土法子。”
他顺手接过小雀儿的小罐子掂了掂,夸道:“小雀儿想得周到,这小罐装它正合适!不过水路上再弄,别累着咱闺女。”
话音未落,二埋汰和三狗子扛着家伙什儿来了。
二埋汰提溜着两张沉网兜和一个细长柄的推网,三狗子则背着个大箩筐,手里攥着几只磨尖的铁钎子和一团粗麻线。
“光阳哥,崽儿们都齐了?咱走着?”二埋汰嘿嘿笑着。
陈光阳点头,一手抱起小雀儿让她骑在自己脖颈上,一手牵起还缠着他裤管追问的二虎:“大龙,跟上爹。二埋汰,狗子,咱出发!”
一行人穿过村子,沿着熟悉的田埂小路往月牙湾下游走。
二虎精神头最足,一会儿追着惊起的蚂蚱跑,一会儿又对着野草问东问西,差点绊一跤。
大龙懂事地跟在陈光阳身侧,眼睛四下里看,偶尔提醒蹦跶太远的二虎。
小雀儿骑在高高的肩膀上,视野开阔,兴奋地咯咯直笑,小手指着远处归巢的鸟儿:“爹!鸟!鸟飞家啦!”
陈光阳稳稳地走着,不时托托脖子上的小闺女,温声回应着孩子们层出不穷的问题。
夕阳把他高大的身影拉得很长,笼罩着三个蹦蹦跳跳的小身影,山风拂过,带来泥土和青草的味道,混合着隐约的水汽。
终于到了大沙坑。
这里是从月牙湾溪水分支冲积而成的一个小潭,水面开阔平静,岸边散布着光滑的鹅卵石和松软的沙滩,浅水区水底是细腻的沙子,深水处则藏着许多大石块,岸边还有些倒伏的朽木。
“我得先看看,还有没有老娘们洗澡了,不然到时候再给咱们一闷棍,可咋整啊?”三狗子看了看左右,然后笑嘻嘻开口说道。
“就这了,王八窝!”陈光阳放下东西,熟练地开始解网绳。
“它们就爱躲在这些石头缝里和朽木根儿底下凉快,也爱在沙地上晒太阳。”
三狗子把铁钎子和麻线递给陈光阳,这是他们说的土法子……钓鳖。
用结实的麻线拴住磨尖的铁钎子,另一端绑在岸边的树根或大石头上,钎子上穿上切成细条的猪肝或鸡肠作诱饵,沉入石头缝附近的水底。
陈光阳对孩子们说:“看好啊,这是‘守株待兔’的法子。”
他带着孩子们找了几处有石头遮蔽、水深适宜的地方下钩,一边操作一边轻声讲解。
三个崽儿围在他身边,看得无比专注,连最闹腾的二虎也屏住了呼吸。
二埋汰和三狗子则拿着推网,蹚着浅水,在那些倒伏的朽木根部和石头堆成的缝隙处缓缓推扫。
动作很轻,怕惊动了猎物。
“爹!爹!动了动了!”突然,大龙激动地压低声音叫起来,手指着其中一处绑钎子的树根。
水面下的麻线正在轻微但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