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朵。
陈光阳屏住呼吸,这时候有只母羊正用后蹄刨地,草屑混着露水溅在它油亮的皮毛上。
山风突然转向,带着羊群特有的腥膻味直往人鼻子里钻。
陈光阳单膝跪在刚返青的草芽上,枪托稳稳抵住肩窝。
准星锁住领头公羊的肩胛骨,那里有块月牙状的白斑。
“砰!”
枪声震得树梢树叶簌簌落下。
领头公羊应声倒地,前胸炸开的血花染红了地上的蒲公英。
剩下五只愣了一秒才想起来跑,化作了黄色的影子穿梭在丛林之间。
陈光阳没急着收猎物,反而立刻调转枪头。
半自动的枪管追着那只最肥的母羊移动,子弹穿过嫩绿的枝叶,母羊在空中像被无形的大手拽住后腿,重重摔在刚返青的草地上。
陈光阳吹散枪口的青烟,正要起身,突然瞥见灌木丛剧烈晃动。
剩下四只黄羊竟兜了个圈子往回跑,领头的瘸腿羊慌不择路,直奔他藏身的榛子丛而来!
这畜生跑起来前蹄往外撇,棕黄的皮毛在阳光下泛着油光。
陈光阳的呼吸突然变得绵长,食指在扳机上轻轻摩挲。
当瘸腿羊跃过倒木的瞬间,他扣动了扳机。
子弹穿过羊角间的空隙,精准命中眉心!
第三只到手!
陈光阳看着剩下的几只黄羊惊慌逃窜,嘴角勾起一抹猎人特有的笑意。
他吹了声尖锐的口哨,三只海东青顿时炸开羽毛,铁钩似的爪子擦着他头顶掠过,眨眼功夫就消失在树冠上方。
“跑?跑得了吗”陈光阳低声自语,右手已经摸向了背后的捷克猎枪。
那黄羊呈扇形分散逃开,最壮实的那只母羊往东南坡窜去,两只小点的则往相反方向的溪沟跑。
陈光阳眯起眼睛,迅速判断着地形。
东南坡是个喇叭口山坳,两侧岩壁像张开的螃蟹钳子,黄羊要是被赶进去,除非会飞,否则就是瓮中捉鳖。
他翻身上马,黑风马不用催就蹿了出去。
这畜生通人性,知道要包抄猎物,专挑荆棘少的兽道走。
陈光阳伏低身子,树枝抽在蓝布衫上啪啪作响。
透过树缝,他看见那只母羊正往山坳里钻,海东青已经在它头顶盘旋示警。
距离拉近到五十步时,陈光阳勒住缰绳。
黑风马前蹄扬起又重重落下,溅起的泥点子沾在陈光阳的胶鞋上。
他单手持枪架在马鞍上,准星压住母羊后腿!
这距离用半自动更把握,但捷克猎的独头弹能确保一枪放倒。
枪响的瞬间,母羊后腿爆开团血花。
它哀嚎着栽进灌木丛,压倒一片达子香。
两只小羊吓得往反方向蹦,正撞上俯冲而下的海东青。
白尾海东青的爪子划过领头小羊的眼睛,疼得它“咩”地一声掉头就往溪沟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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