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的力气挣扎。
“我就欠了赌债!别的什么都没有!赌场……赌场那种地方进去也是输,告诉你们也没用!”
陈光阳等的就是这个词!
“哦?赌债?”陈光阳的眼神骤然锐利了几分,虽然只是一瞬,随即又恢复了那种深海般的平静。
“什么时候输的?在哪输的?输了多少?输给谁了?”他一连串的问题抛出来,语速不快,却像收紧的绳套。
刘富贵意识到自己失言,立刻紧紧闭上了嘴,牙齿咬着下唇,咬出了白印。
“怎么?哑巴了?”孙威在一旁冷哼一声,声音不大,却像鞭子抽过来,“刚刚还叫得挺大声。”
刘富贵只是拼命摇头,眼神里满是抗拒。
陈光阳不再追问具体赌债细节。
他靠回椅背,重新拿起那支铅笔,这次不是敲,而是在一张废纸上随意地划着什么,发出“沙沙”的轻响。他不看刘富贵了,反而像是在研究笔迹。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审讯室里只剩下铅笔的沙沙声,刘富贵粗重的呼吸声,以及墙上那个圆盘挂钟指针走动时发出的、极其细微却无比清晰的“滴答”、“滴答”声。
这每一秒都像一把钝刀子,在刘富贵的神经上来回切割。
十分钟。
二十分钟。
刘富贵从最初的恐惧抵抗,到坐立不安,眼神时不时瞟向那扇紧闭的铁门,希望能有奇迹发生,最终只剩下一种近乎崩溃的麻木。
汗水早已浸透了他全身的衣服,黏腻冰冷地贴在皮肤上。
陈光阳的沉默和那该死的“滴答”声,比任何咆哮拷问都更让他窒息。
他开始不由自主地回忆自己是怎么一步步踏入那个吞噬一切的深渊,想象着老娘躺在破床上无人照料的景象……
绝望如同冰冷的潮水,一点点漫过他的头顶。
就在刘富贵的精神防线快要彻底垮塌的瞬间,陈光阳停下了笔。
他抬眼,目光重新落在刘富贵失魂落魄的脸上,开口了,声音依旧是那种穿透人心的平稳:“老刘,机会我给过你了。你猜,我有没有兴趣知道你输钱的赌场在哪儿?
有没有兴趣知道是谁‘指点’你,打起了我那批硫磺皂的主意?偷东西,认了,未必没有活路,但要是跟某些不该沾的事儿扯上关系……”
他没有说下去,只是微微眯了下眼,那眼神像冰冷的针,瞬间扎透了刘富贵残留的最后一丝侥幸。
就在这时,“吱呀”一声,审讯室的门被推开了。
一个年轻民警走进来,拿着一份文件递给孙威:“孙队,隔壁王屠夫的全撂了,这是笔录,供认刘富贵是主谋。”
孙威接过,快速地翻看,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变化。
只是淡淡地对陈光阳点了点头:“嗯,证据链完整了。”他抬眼看向刘富贵,仿佛在等待什么仪式落幕。
这一声“主谋”,成了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刘富贵猛地一颤,脸上最后一点血色也褪尽了。
他知道王屠夫那怂包绝对扛不住,但没想到这么快。
所有的退路都被堵死。
“我说……我说赌场在哪儿!”刘富贵的声音嘶哑干裂,带着哭嚎前的哽咽,像是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