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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李铁军他们仨人在外边闯荡的咋样了。
但人等着,车不能等啊。
陈光阳直接在村里面找了七个沾亲带故的小伙子,然后以每个月4o块钱的工资,安排他们开始学车。
好在这七个都有开拖拉机的基础,再加上陈光阳好好教。
不到半个月,四辆大卡车,就全都开的呜呜的。
甚至有个小子都已经自己开始琢磨如何修车和给汽车打机油了。
陈光阳很满意,给他们定了几条规定啥的。
这半个月时间过去,时间就已经来到了深秋了。
地里面的庄稼都已经收拾好了,天气都已经变冷了。
媳妇也七个月了,因为挺着大肚子,看起来更有母性光辉了。
但虽然是大肚子,媳妇还天天去蔬菜大棚,但好在张小凤和周采薇也跟着她,这倒是让陈光阳放心了起来。
天气一天一天变冷,蔬菜大棚也越来越值钱。
就在陈光阳思索要不要上山打猎去呢。
院子之外。
李铁军、赵小虎还有王海柱三人回来了。
三人之中,李铁军最为闯荡,所以深城和广城,带回来了一堆东西。
赵小虎呢最喜欢车,所以出关就跟着车队混了一个礼拜。
王海柱则是直接在北京,泡了个饭店的老板娘……
陈光阳咧了咧嘴,这也是个人才。
这也正好。
回头杂货店那边归李铁军管,赵小虎管理车队和物流,王海柱则是管饭店。
饭店的位置就在明心堂的另外一侧,正好中间通着,回头明心堂,也就是现在的陈记药酒有问题也好随时帮忙……
但心里面这么想的。
陈光阳还是看向了三个人,“说说吧,这次都有啥收获啊?”
他背靠着门框,大屁眼子的猎狗正趴在他脚边呼哧喘气。
“光阳叔!”
李铁军最沉不住气,黝黑的脸膛涨得通红,抢先一步把肩上那个鼓囊囊的帆布包“咚”
地撂在地上,麻利地解开捆绳,“广城那地方,了不得!
您瞅瞅这个……”
包里哗啦倒出一堆花花绿绿的玩意儿:几条紧绷绷的蓝色裤子,膝盖磨得白,裤脚大得像俩水桶;几件领口开得老低、印着看不懂洋码子的花里胡哨汗衫;还有一堆亮闪闪的塑料片串成的链子,几个巴掌大的方盒子,一按按钮里面“嗤嗤”
响着带电流声的曲子。
“这叫牛仔裤、这叫蛤蟆镜、这叫录音机!
跟咱们县百货大楼里那些老棉袄、灰褂子一比,这他妈才叫新鲜!”
李铁军抓起一条喇叭裤在自己腿上比划,兴奋得唾沫星子横飞,“百货公司门口排的队,比咱交公粮还长!
还有那‘邓丽君’,甜得齁嗓子,可架不住人爱听啊!
我寻思这玩意儿,弄回来一准儿火!”
陈光阳没吱声,用脚尖拨拉了一下那堆亮片链子,出哗啦的轻响。
他目光转向旁边瘦猴似的赵小虎:“小虎,你呢?让你看道儿,看出啥名堂了?”
赵小虎赶紧挺直腰板,光阳叔,我已经在津岗那边留下门路了,只要有车,咱们就能开干!”
陈光阳嘴角似乎扯了一下,最后看向一直缩在后面,眼神有点飘忽的王海柱:“柱子,你呢?让你学人家饭店咋管,学得咋样了?别告诉老子,就学会掂勺了。”
王海柱那张憨厚的脸“腾”
地红到了耳朵根,吭哧瘪肚半天,才从怀里摸出个油纸包。
小心翼翼打开,里面是几张写满字的纸和两本薄薄的册子:“光、光阳叔……我…我在京蹲了小半月。
他们那菜单,花样多!
一份宫保鸡丁敢卖八毛!
抵咱国营饭店三份肉菜!
关键人家…人家服务好!”
他咽了口唾沫,声音更小了,“服务员都穿白衬衫、黑裤子,见人就笑,喊‘同志您里边请’……后厨洗菜、切墩、掌灶,分得门儿清,不像咱这儿一锅烩……还有这,”
他献宝似的举起那两本册子,“我管那管库房的老张头要的进货单子复写纸,还有他们内部定的规矩本儿……我…我还认了个‘姐’……”
最后几个字蚊子哼哼似的。
“姐?”
陈光阳眉头一挑,那眼神像刀子一样刮过来,“你他妈是去学开饭店还是去认干亲了?哪个姐?”
王海柱脑门上的汗“唰”
就下来了,脖子一缩:“就…就是饭庄管事的刘大姐…三十来岁…她…她看我实诚…肯教我真东西…还…还请我吃了顿烤鸭……”
他越说声越小,恨不得把脑袋埋进地里。
“嗤!”
旁边李铁军和赵小虎一个没忍住,噗嗤乐出了声。
连趴着的大屁眼子都抬起眼皮,莫名其妙地看了王海柱一眼。
陈光阳摇了摇头,点了点头。
“铁军这堆花里胡哨,新鲜是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