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沾着胡三强的指纹和皮肤碎屑!
“睁开你的狗眼看看!”
陈光阳的声音陡然拔高,如同受伤猛虎的咆哮,震得仓库嗡嗡作响。
“这他妈是误会?!
这刀!
捅在老子的胳膊上!
血还没流干!
差点就扎进我儿子心口窝!”
他指向门外:“医院走廊里,有他妈几十双眼睛看着!
看着我儿子脖子上被他勒出的血印子!
看着他拿刀顶着孩子的喉咙!”
他最后猛地指向脸色煞白的胡三强,如同法官的宣判:
“人证!
物证!
现场的铁证如山!
你想用一句‘误会’就把人带走?!
孙副县长!
你眼里还有没有国法?!
你是不是以为整个东风县都该姓孙?!
你是不是觉得,你手里的官印子,就能把活生生的人命、就能把一个孩子差点被杀的恐惧,都他妈轻飘飘地抹平?!
!”
他向前猛地踏出一步,脚下踩碎了一颗掉落的玻璃药瓶,出刺耳的爆裂声!
鲜血顺着他刚刚被医生草草包扎的手臂渗出,沿着指尖滴滴答答砸在地上,在他和孙波之间汇聚成一滩刺目的猩红!
“想带他走?可以!”
陈光阳声音冷得能冻裂人的骨头,“要么,你孙副县长现在就拿出正式的批文,亮明身份,当场把我这个‘办案不力’的顾问给撤了!
把这医院里里所有胆敢‘阻挠领导工作’的公安全抓起来!
你自己亲手把这畜生解开铐子带走!”
他眼中的凶光爆射而出,如同实质:
“要么,你就给老子站着别动,眼睁睁看着这杀人未遂、当众劫持儿童、还他妈敢在公安局人面前叫嚣‘白弄死’人的畜生,被老子按着国法,就地‘依法执行’!
他再敢动一下,试图袭击我、或者我身边的任何人,”
陈光阳嘴角咧开一个冰冷而残酷的弧度,“老子今天豁出去这身皮不要,当场就把他……就地正法!”
陈光阳的目光,如同实质的寒冰锁链,死死地、一寸寸地勒紧胡三强的脖子
勒得他猖狂的笑容彻底僵在脸上,喉结上下滚动,一个字也吐不出来,只剩下濒临窒息的恐惧,一股难以言喻的骚臭味从他裤裆里弥漫开来……
“爹!”
二虎小小的、带着泣音却又无比坚定的声音打破了死寂,“我……我也看见了!
就是这个戴眼镜的老登儿放坏人咬我!
他还想放坏人咬爹!
他是大坏蛋!”
二虎不知哪来的勇气,对着孙波就狠狠啐了一口唾沫,只是小孩子力道有限,只飞了一小段距离。
孙波那张老于世故的脸,在陈光阳一字一句如同裹挟着血与火的控诉和那几乎要将他拖下深渊的冰冷目光下,终于再也维持不住那虚伪的笑容。
他的脸皮像是被无形的手掌狠狠抽打着,一阵红一阵白。
特别是当陈光阳的血“吧嗒吧嗒”
地滴落在他锃亮的皮鞋旁边。
那刺目的红映在他缩紧的瞳孔里时,更是让他后脊梁骨“嗖”
地窜起一股子寒气!
这小子是个油盐不进的虎犊子!
是个真敢豁出命去,也真敢下死手的活阎王!
他今天要是再玩那套虚的,保不齐这条疯狗真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
孙波猛地吸了一口气,胸膛挺起,脸上最后一点伪装的温和瞬间褪得一干二净,换上一种极其僵硬、官气十足的神态。
那眼神也冷硬起来,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和被人顶撞后的愠怒。
“陈光阳同志!”
孙波的嗓门陡然拔高,声音尖利,带着一种长期颐指气使养成的、刻意强调身份的腔调。
每一个字都像是在念稿子敲章子。
“注意你的身份!
注意你的言辞!
什么叫包庇?胡三强的行为性质,难道不是应该由组织调查之后再行定性吗?!
你这是在威胁领导?在质疑组织的处理程序吗?!”
他猛地抬手一指陈光阳,手指带着微微的颤抖,却又极力维持着威严,唾沫星子几乎喷到了李卫国脸上:
“还有你们!
李卫国!
孙威!
你们身为公安干部,职责就是控制事态,平息矛盾!
现在嫌犯已经失去反抗能力,你们不立刻保护现场、羁押疑犯,反而在这里任由一个伤员情绪激动地干扰正常执法秩序?!
我看你们平时的工作作风和纪律性就有很大问题!”
他喘了口粗气,眼神狠厉地扫过库房内所有对他怒目而视的公安战士,最后重重地哼了一声:
“胡三强同志的问题,自有组织会严肃审查!
但现在要的是平息事态,避免矛盾激化!
不能因为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