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没顾上多歇,陈光阳扒拉了两口媳妇儿热好的饭,脑子里全是荒草甸子和黄金丝。
他抹了把嘴,对媳妇儿说:“二埋汰和三狗子在家没?我去找他们划拉点东西。”
媳妇儿指了指外头:“二埋汰早上还来问有啥活儿没,三狗子估计也在家猫着。”
陈光阳应了声,抬脚就往外走。
先是到了二埋汰家,隔着矮墙就喊:“二埋汰!麻溜儿起来!有好事儿!”
二埋汰正蹲在门口石磨兜子,一听陈光阳的声音。
立马站起身,那张常年沾着点土灰、显得有点埋汰的脸上堆起笑:“光阳哥!啥好事?”
陈光阳走近了,压低声音,眼睛亮得吓人,“去荒草甸子,捡鸭蛋,顺道弄点好东西!”
“鸭蛋?这时候?”二埋汰一愣,荒草甸子野鸭蛋多的是开春,这会儿深秋了,能有多少?
但看陈光阳那笃定的样儿,尤其是提到“好东西”时的眼神,二埋汰知道肯定不止鸭蛋那么简单。
“带上麻袋镰刀,去喊三狗子,我在屯子口等你们!”
陈光阳没多解释,丢下话就转身。
二埋汰赶紧回屋拎上家伙什,小跑着去喊三狗子。
三狗子刚从被窝里爬起来,听说陈光阳叫去荒草甸子,还不太情愿:“那破地方,冷飕飕的,全是黄蒿稞子,能划拉啥?”
“光阳哥叫的,准有好事!快点!”二埋汰扯着三狗子的胳膊就往外拽。
屯子口,陈光阳坐在一块磨盘石上等着,脚下放着两个厚实的麻袋和一把磨得锃亮的镰刀。
见两人气喘吁吁地跑来,他站起身:“走!”
三人一前两后,踏着晨露未干的土路,朝着屯子外野鸭湖方向那片一眼望不到边的荒草甸子走去。
路上,二埋汰忍不住问:“光阳哥,到底弄啥好东西?神神秘秘的。”
陈光阳这才边走边说:“黄金丝!五十块钱一斤!东家要五百斤!”
“啥?!”二埋汰和三狗子同时倒吸一口冷气,脚步都顿住了。
五十块钱一斤?
五百斤?那得是多少钱?!
“光阳哥…你…你没蒙我们吧?”三狗子声音都哆嗦了。
“蒙你们有个屁用!”
陈光阳啐了一口,“周二喜亲口说的!现在就缺货!这玩意儿开春一抓一把,现在深秋了,枯的枯死的死,难找!所以才开这个价!!”
巨大的金钱刺激像强心针。
瞬间把二埋汰和三狗子那点不情愿和懒散打得无影无踪。
三狗子腰杆都挺直了:“干!光阳哥,你说咋干就咋干!”
二埋汰也激动地搓手:“对!拼了命也得划拉出来!”
说话间,荒草甸子到了眼前。
深秋的景象扑面而来。
一人多高的枯黄芦苇和旱蒲草在风中发出“哗啦啦”的干响,连绵起伏像一片黄色的海洋。
大片的黄蒿稞子(艾蒿)颜色更深,有些已经半倒伏,散发出浓烈的蒿草气味。
低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