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姜柔嘉的脚步猛地顿住。父亲的日记里藏着霍家当年挪用研究经费的证据,是她唯一能给父亲翻案的筹码。她抬头看向霍明金,他正低头替她整理衣领,镜片后的眼神像深潭,映着她的狼狈:“乖乖听话,等我坐稳董事长的位置,日记还你,我们好聚好散。”
房内的光线昏暗,药箱打开的瞬间,碘伏的刺鼻气味混着霍明金身上的雪松香水味,在空气中凝成一张密不透风的网。
姜柔嘉垂着眼,看着他用棉签蘸取药水的动作,指尖在袖口下悄悄蜷缩——那里还留着昨晚摔碎酒杯时划开的口子,此刻正和藤条抽打的伤口重叠在一起,疼得她指尖发麻。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第一卷第40章他要她跟他撒娇的样子(第2/2页)
“昨天在酒吧,”霍明金突然开口,棉签擦过伤口的力道骤然加重,“你还在生气?”
姜柔嘉的肩膀几不可察地颤了一下,却没抬头,只是伸手从药箱里拿出纱布,声音轻得像叹息:“不生气。”
“不生气?”霍明金笑了,镜片后的眼睛眯起,像在审视一件脱轨的工具,“以前你会把酒杯砸在我身上,会哭着问我为什么不选你。现在……”他捏住她的下巴,强迫她抬头,“连眼睛都不肯抬一下?”
他的指尖冰凉,带着金丝眼镜的金属寒气,姜柔嘉却像被烫到般偏过头,目光落在他臂弯那道温情留下的红痕上。那里的皮肤已经泛青,像条丑陋的蛇,盘踞在昂贵的西装面料下。
“霍明金,”她突然开口,声音平静得像一潭死水,“如果我生气,你会和温情断绝关系吗?”
霍明金捏着她下巴的手猛地收紧,眼底闪过一丝错愕,随即被愠怒取代:“姜柔嘉,你在跟我谈条件?”
“我只是好奇。”她轻轻拨开他的手,拿起纱布开始包扎伤口,动作熟练得让人心惊,“毕竟我们结婚五年,你从来没为我做过选择。”她顿了顿,抬头看他,眼神里没有恨,没有怨,只有一片荒芜的平静,“如果我的生气能让你和她断干净,那我现在就可以哭给你看。”
霍明金的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攥住,疼得他呼吸一滞。
他习惯了她的眼泪,习惯了她的质问,甚至习惯了她用离婚来威胁他——那些都是她还在乎的证明。
可现在,她用最平淡的语气说出最残忍的话,仿佛在讨论天气,仿佛他和温情的纠缠,于她而言不过是无关紧要的背景音。
“你变了。”他低声说,语气里带着自己都未察觉的慌乱,“以前你会抱着我的胳膊撒娇,会偷偷在我公文包里塞你做的饼干,会……”
“人总是会变的。”姜柔嘉打断他,包扎好的伤口被她用纱布紧紧缠住,血很快渗出来,在白色纱布上晕开一朵暗红的花,“就像你,五年前说会帮我查父亲的真相,五年后却用日记威胁我。”她抬手,指尖轻轻拂过他胸前的领带,动作像在抚摸一件没有生命的物体,“霍明金,我们早就不是小时候了。”
霍明金猛地抓住她的手腕,指节用力到泛白:“你以为我想这样?当年温情肚子里怀着霍家的孩子,老太太……”
“所以你的意思是,”姜柔嘉的目光终于有了一丝波动,那波动却像冰锥,直直刺进他眼底,“如果当年温情没怀孕,你就会选我?”
她笑了,那笑容很轻,却带着彻骨的寒意:“可你别忘了,五年都不回来的可是你,谁能抓的住你的手脚。”
霍明金被噎得说不出话,他看着她平静的脸,突然觉得陌生得可怕。这个女人,曾经会因为他一句夸奖而红透耳根,会因为他晚归半小时而辗转难眠,现在却能笑着揭开他最虚伪的伤疤,仿佛那些年的爱恋和等待,都只是一场笑话。
“我和她断干净,”他突然开口,声音沙哑得像砂纸摩擦,“你是不是就会像以前一样?”
姜柔嘉的动作停住了。她看着他,眼底终于有了一丝涟漪,那涟漪却很快平息,只剩下更深的荒芜。